每經網 2011-11-25 15:28:08
除了想要的對于逝者祭奠的那份純粹,我還要看看那個與我同齡的男人,如何來統攬全局。
陳莉莉/文
寒冬到來。風大,陽光好。
可以躲在一隅,安靜地享受著過濾后的陽光的溫暖,也可以為了第一手陽光的明媚,頂風前行,風刮走了你的帽子,吹散了你的圍巾,掀開了你的衣角……
寂靜還是激情?還是并而行之?只是可惜了那盆被風吹下的荷花竹。
一、
葬禮歸來,滿目蒼涼。
從千百年前的考古現場而來,似乎被附了體,竟然滿眼瘡痍。
決定去參加一個長者的葬禮。一直確定不了最終的原因,與公與私,我都不在被邀請的名單之列。
2011年一個再平淡不過的周六,黃歷上寫著宜“祭祀、入殮、安葬、除服”,那一天,風和日麗。風和日麗的早晨,由帝都的海淀一隅奔向昌平一角,一路倉皇,似乎給自己某段精神之路,找到了一個路徑。或逃、或避。
一群人,一群那個已逝長者或識或不識的人,分列排隊,他們黑衣、素面,甚至可能還沒來得及將手機調成靜音模式,待手機突兀地響起來,他們驚慌無措地接聽或者直接摁斷。他們或幾個相熟的人耳語聊天,或直獨自不語,眼睛呆望向遠方;或一臉沉重、悲痛,或四處張望,問身邊的人,哪個是逝者的后代?繼而發出感嘆,兒子長得真像老爹。
上前發表致詞的人,他們手里的稿紙在風中“嘎嘎”作響,那種奇怪的聲音在麥克的作用下,傳播開來,他們試圖將稿紙的一端摁住,在眼前麥克合適的角度,以此可以低眉順眼地照著讀,以此可以顧及他們呈現出來的動態的樣子和傷感的聲音。那個惟一沒拿稿紙的致詞,情深意切,他回憶起了和逝者在一起喝酒的情景,回憶了逝者曾在江湖上當大哥的歲月,他說“那時,真好!”
長者惟一的兒子,得體,溫順,他請父親放心,祈禱他安息,逝者離世距今一年多,他說他應該讓父親入土為安,如此,有了今天的“骨函安放儀式”。他為父親塑了一座銅像,惟妙惟肖。他被人們認為是富二代,他說他父親曾經的想法就是讓他安心當一個富二代,“我掙下的,就夠你用的”,他不愿意。他說他會繼承父親的事業,而且有信心讓父親曾創下的江山“明天更美好”,人們揪心于他的“更美好”。
五彩的氣球被穿紅色公主裙的小姑娘放飛,最終飛向我們再也看不到的深空,儀式宣布結束。每個人都匆匆忙忙回到原有的生活模式,對于逝者的紀念,對于死亡瞬間的認知和思考,在現有的生活版塊里可能會突然間沒了身影,也可能會如影隨行。
我終于知道作為名單之外的人一定要去的原因,除了想要的對于逝者祭奠的那份純粹,我還要看看那個與我同齡的男人,如何來統攬全局。
當下的局和余下的局。
人們竊竊私語,人們說,江湖怎可如此容易?
任重而道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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