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川

原本在北京大學英杰交流中心舉行的講座，地點臨時換成北大博雅酒店。19日晚，“打工皇帝”唐駿宣布：“今天正式在公眾場合為學歷門道歉?！彼屧趫雎牨姟安灰獙W我”。 （6月20日《瀟湘晨報》）

遲來的道歉也是道歉。唐駿的道歉贏得了部分網(wǎng)友的諒解與力撐，有網(wǎng)友盛贊唐駿“還是一匹駿馬”。

其實，唐駿早該道歉。“學歷門”發(fā)生在兩年前的7月，唐駿現(xiàn)在才出來正式道歉，而且，唐駿雖然正式道歉，但仍然保留了一份“聰明”——他說：“自己太高調(diào)了，得罪了很多人?！卑褜W歷和相關(guān)經(jīng)歷涉嫌造假，歸咎為自己為人太高調(diào)、得罪了人，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所在。難道自己不高調(diào)、不得罪人，“學歷門”就不存在？難道別人打假、公眾揪住其造假，是因為懷恨在心、報復(fù)唐駿？這不符合事實。唐駿被打假，一是因為確實存在涉嫌造假行為，二是其造假被揪出后態(tài)度傲慢，激起了網(wǎng)友更強烈的譴責，這與是否得罪人無關(guān)。可以說，唐駿雖然正式道歉，但誠意不夠。

人們常說“英雄不問出處”，但英雄不能編造出處。被打假后，唐駿還洋洋得意地宣稱，“有的人說我們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靠花言巧語，你可以蒙一個人，那如果把全世界都蒙了，就是你的真誠蒙到了別人，你欺騙一個人沒問題，如果所有人都被你欺騙到了，就是一種能力，就是成功的標志。”一句“能騙到所有人就是成功”使得輿論大嘩，這種功利性的成功學，提醒人們應(yīng)該反思當下的名人造假。

毋庸諱言，一些名人存在學歷造假、經(jīng)歷造假現(xiàn)象，比如，故意為自己的履歷添加上美麗的光環(huán)。一些名人熱衷于造假，究其因是為了使自己的經(jīng)歷更傳奇，是為了忽悠更多的人上當，對這樣的造假不僅應(yīng)該揪出來，更應(yīng)該讓其付出成本，但遺憾的是，不少名人造假被曝光后并不道歉，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如果造假的道德風險與懲罰成本太小，或者為零，必然有更多的人加入造假大軍之中。

說到名人造假，不能不提一些官員的造假。從“一身是假”的王亞麗，到一路造假的“百變科長”薛新民；從去年因年齡造假而免職的山西省臨汾市紀委書記沈慶華，到前不久因?qū)W歷造假被免職的陜西府谷縣司法局副局長劉利榮，可以發(fā)現(xiàn)官員造假并非少數(shù)。相比于名人造假，官員造假更不能被容忍，名人不掌握公權(quán)力，其造假往往影響不了公共利益，而官員如果連履歷也敢造假，難免會政績造假；如果今天造假成本太小，下次就可能造更大的假，就會透支政府公信力。很顯然，公眾人物造假應(yīng)道歉，而官員造假就不能道歉這么簡單了了，應(yīng)該按照制度規(guī)定予以懲處。

唐駿正式道歉，雖不夠圓滿，卻是一個頗有警示意義的符號。對于唐駿們來說，道歉雖然很沒面子，但稱得上成功的危機公關(guān)。這兩年，唐駿幾乎處于蟄伏狀態(tài)，遠無昔日的榮光，也再沒有人生導(dǎo)師的派頭。實際上，盡管他沒有正式道歉，但已經(jīng)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如今道歉不管出于何種目的，但如其所說，“知錯能改還是好同志”。而唐駿特別強調(diào)“不要學我”，更值得警示。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因此，我們最該思索的是，如何做到不造假，如何培植不造假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