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編輯 郭鑫

近日，中國執行信息公開網公布了一份失信被執行人名單（俗稱“老賴”），其中楊凱的名字引人注意。

這位楊凱就是輝山乳業董事長。根據《胡潤百富榜》數據顯示，2016年，楊凱的身家高達260億元，是遼寧首富。

公告顯示，楊凱成為“老賴”，是因為欠賬1300萬元不還。你也許會問，身家260億的富豪，怎么會連1300萬的債都還不起呢？

▲楊凱（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從一方首富到“老賴”

12月7日，中國執行信息公開網消息稱：

盤山縣人民法院判決：

一、被告沈陽乳業有限責任公司、遼寧輝山乳業集團有限公司于判決生效后十日內，支付原告盤錦萬鑫匯商貿有限公司所欠借款本金1300萬元及利息；

二、被告楊凱對上述款項承擔連帶清償責任。如果未按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的，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案件受理費99800元，減半收取計49900元，保全費5000元，由被告沈陽乳業有限責任公司、遼寧輝山乳業集團有限公司、楊凱連帶承擔。

▲圖片來源：中國執行信息公開網

公告顯示，失信被執行人行為具體情形為：有履行能力而拒不履行生效法律文書確定義務。簡單地說，就是欠賬不還。

輝山乳業是沈陽的老牌乳業企業，于2013年在香港上市，2015年輝山乳業股價飆升，楊凱身家隨之上漲，2016年以260億元身家登上胡潤百富榜，排在第66位，成為遼寧省首富。

放在2016年，1300萬對于楊凱和輝山乳業來說不算什么。但在今天，1300萬或許可以稱得上巨債了。

這一切的起因要從今年3月24日說起。

30分鐘蒸發300億港元

3月24日，輝山乳業以2.81港元的價格開盤，一直到上午11點30分，一切都看似正常。而在11點30分時，股價跌至了2.6港元。11點30以后，風云突變，輝山乳業股價突然開始暴跌，成交量也驟然放大，盤中最多跌至0.25港元，創港股史上最大跌幅。

不過在中午收盤前，輝山乳業的股價開始輕微反彈，在中午收盤時以0.42港元報收，上午就下跌了85%。半小時內，輝山乳業的市值蒸發了近300億港元。當天下午，輝山乳業緊急停牌。

作為中國東北地區的知名乳企，輝山乳業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951年。輝山乳業主營有三大業務，奶牛養殖業務，液態奶業務，以及奶粉業務。

從主營業務不難看出，輝山乳業的產業鏈覆蓋了上游養殖和下游市場，其中上游的奶牛養殖業務包括了近20萬頭的牛群規模，37.85萬噸的產奶量、飼草飼料種植和精飼料加工。

然而，被輝山乳業津津樂道的全產業鏈模式也成了做空機構的攻擊點。早在2016年12月16日，沽空機構渾水發布報告，質疑輝山乳業涉嫌夸大利潤，稱輝山乳業至少自2014年起，虛假宣稱苜蓿草全部自供來夸大利潤。

▲圖片來源：輝山乳業官網

但這在當時并未引起過多關注，輝山乳業的股價反而因為輝山乳業董事長楊凱的增持而上漲。

股價雪崩后，輝山乳業的債務危機一并曝光，圍繞輝山乳業挪用資金開發房地產、資不抵債的傳聞四起。隨后，越來越多的債權人公布了輝山乳業的債權金額。平安銀行、九臺農商銀行、招商銀行、農業銀行、交通銀行相繼披露了其對輝山乳業的風險敞口。據估計，輝山乳業有70多家債權人，其中23家銀行、十幾家融資租賃公司。

直到3個月后的6月5日，輝山乳業才發布財務數據稱，截至3月31日，集團未經審核的總資產約為262.2億元，計息貸款及或有負債共計267.3億元。其中，銀行貸款187.1億元、非銀行貸款42.5億元，其他負債為38億元。

11月16日，輝山乳業再發公告稱，其在中國境內的附屬公司截至3月31日的綜合凈負債有可能達105億元。

已啟動破產重整程序

每經小編（微信號：nbdnews）在輝山乳業官網上發現，自從今年4月20日起，公司再沒有發布企業新聞；而媒體聚焦欄目的更新時間也停在了3月24日，即股價暴跌的那天。

▲圖片來源：輝山乳業官網

不過，膠著了8個月的輝山乳業債務危機最近有了新進展。

而就在楊凱被列入“老賴”名單的前一天，12月6日，沈陽市中級人民法院發布公告稱，將對遼寧輝山乳業集團（沈陽）有限公司等六家企業的重整案件，采用競爭方式，擇優指定一家社會中介機構（聯合競爭的視為一家）作為這六家企業的管理人。

▲圖片來源：沈陽市中級人民法院微信

案件中所涉6家企業分別為遼寧輝山乳業集團（沈陽）有限公司、輝山乳業（中國）有限公司、沈陽富裕牧業有限公司、沈陽乳業有限責任公司、沈陽隆迪糧食制品有限公司和遼寧牧合家畜牧科技有限公司。

其中，輝山乳業（中國）有限公司及遼寧輝山乳業集團（沈陽）有限公司已于12月4日被沈陽市中級人民法院裁定，正式啟動破產重整程序。

每經編輯 王嘉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