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氪 2018-10-11 22:08:22
每個八口之家,就幾乎會有一個人得癌癥。這個殘酷現實,在諾貝爾獎抗癌發現下,催生了前所未有的中國新藥研發時代。
“正版藥進醫保了,沒人吃印度藥了。”
電影《我不是藥神》結尾,販售印度抗癌藥而被判三年的“徐崢”出了獄,被告知這一變化,他五味雜陳:“那挺好。”
現實中的眼下,中國產的“神藥”可能真的來了,但情況則復雜得多。
如果一切順利,第一批國產抗癌“神藥”——基于免疫療法、副作用極小的新型抗癌藥——距離正式上市,只有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不是今年年底,就在明年年初。等待這一天到來的人,太多了。
張欣一直保存著一個生物疫苗冷藏箱。
箱里裝著兩年前她從香港背回來給患肺癌晚期的父親用的“K藥”(Keytruda)——一款已在美國上市、當時在中國內地仍“不合法”的抗癌藥。美國前總統卡特罹患的惡性黑色素瘤,從發現到被“治愈”,便是用它治好的。
然而,生活畢竟不是電影,張欣依然“眼睜睜地看著爸爸死了”——彼時,K藥尚未在中國大陸上市,醫生不能幫助張欣父親注射該藥物。
為癌癥痛苦的人正越來越多:一個八口之家出現一個癌癥患者的概率已經超過了90%——中國人越活越長,而隨著年齡增長,基因突變導致癌變的幾率會陡然增加———中國每年新增的癌癥患者人數是43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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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制藥業過去一直做的都是仿制藥。“在過去的60年間,屬于中國原創新藥的只有3個半。而以美國為主的研發機構總共開發了1200多種新藥。”亞盛醫藥董事長楊大俊曾公開表達研發中國新藥的迫切感。
但站在癌癥免疫療法新發現的基礎上,中國藥企第一次有了跟全球藥企同場競技、研發新藥的機會。
等待這一天的不僅是患者、藥企,還包括投資人乃至政府——港交所今年4月改革兩大政策,一項就是對生物醫藥企業上市大開綠燈:尚未有收益或盈利記錄、預期最低市值達15億港元的生物醫藥企業,就可以在香港上市了。
僅今年,3家生物醫藥公司已上市,預計仍有8家在排隊等待。這些公司頗為年輕,其中有6家企業于2010年后成立,邁博藥業更是成立于2015年。
資本前所未有地對新藥研發滿是熱情。據動脈網數據庫的統計,2017年全球醫療健康領域融資規模較2016年增長57%。在投資人對新藥企業的爭搶之中,出現了大量諸如亞盛醫藥一年估值翻8倍的事情。
也許,這中間就會長出中國的輝瑞。
在新藥即將大爆發的前夜,有理想,也有浮躁。
中國醫藥界正流轉著一句話:癌癥病人不夠用了。
藥企翻遍了大江南北。北京協和醫院腫瘤科,櫥窗、走廊,到處貼滿了臨床試驗招募患者的信息。在烏魯木齊人民醫院也是如此——捷信醫藥對36氪說,有六七家藥企都在那做臨床實驗。捷信醫藥為16家藥企做患者招募,去年營收2700萬元,其中60%-70%為患者招募所得。
“過去大家都覺得參與試驗是去當小白鼠,現在不一樣了,我在農村的姐都知道臨床試驗了。”在唐山的一家醫院藥房工作的王翠玲對36氪說。對于無藥可醫的癌癥患者來說,早一天參與新藥臨床試驗或許意味著一線生機。
市值一度超過3000億元的中國醫藥第一股“恒瑞醫藥”,內部設了“患者招募獎”,招到一個患者給3萬元。“他們事先堆積好病人資源,一拿到臨床批件就‘轟’地沖上去了。”一位接近恒瑞醫藥的人士告訴36氪。
由于不是所有患者都符合臨床試驗的條件——安吉麗娜·朱莉的乳腺癌基因突變(BRCA1突變),一般9個患者里只有1個是她的類型——因此藥企需要耗費15萬-20萬才能招募到一個成功入組臨床的病人,這個價格是過去的3-5倍。
藥企不能直接接觸醫生,這讓一些特殊的角色獲益——專有人將藥企臨床項目小卡片塞到醫生的口袋里。這些幫藥企向醫生要病人的“臨床協調員”,收入也變得可觀:他們以小時計費,一小時大約在400-500元。
爭搶病人背后,是因為癌癥成為了這個時代最“要命”,也最空白、亟待研發新藥的巨大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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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9月,張欣父親沒有用上的K藥——激活免疫系統,讓免疫細胞再度活躍并攻擊癌細胞,是癌癥治療迄今最新、副作用最小的藥——獲準進入中國市場,一天銷售一億元。幾乎整個醫藥圈都在朋友圈驚嘆這個記錄:“一個億?!太不可思議了!”。
K藥一天賣一億元,只是再次證明了患者對救命用的抗癌新藥有多饑渴。這是一個巨大的市場,而中國的藥企更早看到了這點。
“截至2018年6月25日,中國共有193項PD-1試驗在開展過程中,全球研發熱度僅次于美國。”國家藥品審評中心化藥臨床一部部長楊志敏曾公開表示。
“PD-1”是一個關鍵名詞。
在人類的癌癥百年抗爭史上,經歷了從手術、放療、化療、靶向治療幾次重要的劃時代進步?!段也皇撬幧瘛防锏目拱?ldquo;神藥”格列衛,就是靶向治療時代的產物。格列衛已經于2013年過了專利保護期,可以生產仿制藥。
免疫療法則是人類抗癌歷史上最新的進程。“免疫療法”就是基于“PD-1”,這是一種新被發現的、癌癥細胞攜帶的分子,用它去騙過攜帶“PD-L1”分子的免疫細胞,以逃避攻擊。
這也是為什么今年的諾貝爾生理學/醫學獎,頒給了“PD-1/PD-L1”的發現者。這個劃時代的抗癌發現,催生了一次全球范圍內的抗癌新藥研發浪潮——從2014年第一個“PD-1”抑制劑上市開始,目前全球藥品市場共有160多種PD-1新藥獲得上市或上市審批中,有超過1500個PD-1抑制劑的臨床試驗項目同時開展。
中國藥企,第一次幾乎與世界同一時間,加入了這個熱潮。
在2008年之前,新藥企業中山康方的創始人夏瑜根本沒想過這輩子還會回到中國。她的成長軌跡和事業發展符合一個典型科研人的模樣——做學生的時候“在實驗室天天喂老鼠,讓老鼠長腫瘤,然后給老鼠打藥,看看老鼠的腫瘤消失了沒有。”
順著好學生的路子,夏瑜出國繼續讀博,“你想想,那時候中國一窮二白啊,別提好的藥企了,藥明康德都還沒有誕生,沒什么人會想著回國。”
但中國政府開出優厚條件,開啟“千人計劃”:分13批引進在海外知名高校授課,跨國知名藥企身居要職等人才,其中包括了6名諾貝爾獎得主,80余名科學院、工程院院士。
7000余人,浩浩蕩蕩地,先后回國。夏瑜就是其中一員。
這7000人中的醫藥人才回國之時,恰逢“PD-1”的基礎研究產生重大突破之時。
夏瑜回國后加入了中美冠科。這是一家做生物學外包服務的公司,業務與藥明康德類似——成立于2000年的藥明康德,從做化學物的合成起家,漸漸承接外資藥企的研發外包業務,在這波“PD-1”研發熱潮中,為行業“賣水”的它也是大贏家之一,大量的新藥企業生產都要靠藥明。藥明生物和藥明康德去年今年分別上市,市值合計超千億元。
但在早期,這是個寂寞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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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瑜加入中美冠科之后從美國招攬了50多個海歸博士,于2013年便將PD-1前期研發完畢,不夠錢做臨床實驗。“當時想把成果轉讓出去,但都沒人理。”前中美冠科的工作人員向36氪說,直到2014年,才以兩千多萬元的價格分別賣給嘉和生物與正大天晴,“沒人接盤,價格超低”。
PD-1雖然厲害,但在這個專業性很高的領域,看得懂一個項目研發是否靠譜的人,當時卻并不多。
這與他們上一代前輩的遭遇異曲同工。丁列明早在“千人計劃”回國浪潮開始前,開始做“中國人吃得起的新藥”,于2003年創立貝達藥業——當時還沒有免疫療法,貝達是基于靶向療法做抗癌藥。
看得懂醫藥的投資機構少,貝達是靠20萬元白手起家。貝達董事長辦公室主任吳飛對36氪說,賽伯樂投資(Cybernaut)是唯一一個去過丁列明家里的投資機構,賽伯樂的合伙人陳斌在丁列明家坐了半天,最后還是沒有投貝達。理由:財務報表不好看。貝達上市后,陳斌在各個場合表達了錯過貝達的可惜。
貝達的藥物研發進行到Ⅲ期臨床時,正逢2008年金融危機,跨國風投毀約,貝達資金鏈斷裂,眼看著前期的所有投入可能前功盡棄,還是靠杭州市余杭區政府的1500萬解了燃眉之急。
富達國際是少有的早期投資者。它在2005年就投資了藥明康德A輪,富達集團旗下的斯道資本管理合伙人Jarlon對36氪說,富達能在早期投資醫藥企業,關鍵在于它資金充沛、不對外募資,能承擔長期風險,而更多有3、5、7年退出期限的基金,能在藥企臨床前研究階段就做投資的并不常見。
做早期研發的新藥企業們,要熬過一個難耐的階段。
早年間,新藥企業要靠政府補貼生存。在投資環境并不熱的情況下,新藥企業無奈之下只能沖著“哪個城市給錢多就去哪”的策略建立公司,從上海到蘇州,無錫,一路南移到了廣州。
貝達也是靠當時的浙江省委書記特批,加速了其審批流程后,才免于被“拖死”。其研制的靶向抗癌藥“凱美納”終于在2011年上市——時任衛生部長陳竺稱之為民生領域的“兩彈一星”工程——8年時間已經過去了。
研發周期長、失敗率高,這是新藥研發行業的鐵律。靶向抗癌藥“凱美納”讓貝達籠罩在光環之中,但股民們有些按耐不住——貝達2016年上市,迄今市值150多億元,只是恒瑞的不到十分之一,因為直至現在,貝達還沒有研發出第二款新藥,迄今它的98%的營收依然來自凱美納這一款藥物(年銷售額10億元)。
鼎暉投資創新與成長基金副總裁柳丹用了一個形象的比喻,“做藥有點像玩21點,大家從概率上能算出21點,有一定成功的信心。但本質上還是有賭的成分。”
走運的是,正如貝達獲得特批活了下來,PD-1新藥企業集體遇到了政策紅利。
藥品無論中美,都是強監管領域。2015年7月,時任藥監局局長的畢井泉推出了一場“史上最嚴的數據核查”。前后大約200份文件出臺,要求臨床試驗項目自查,如有問題主動撤回,否則一旦抽查出問題(試驗造假、臨床試驗修改數據等),則“三年內不受理其申請”、“吊銷藥物臨床試驗機構的資格”。
這個看似“嚴厲”的新政,使得約80%的申請項目主動撤回——這使得積壓的臨床申請數從22000個銳減到8000個左右,大大減輕了藥監部門的工作量,從而加快了新藥進入臨床試驗的審批速度。
新藥上市這場原本看不到終點的長跑,頓時變得未來可期。
機構們開始扎堆搶購進入臨床期的新藥企業,尤其是進入II期臨床的最為搶手——從II期臨床獲批進入III期的比率很高,大家都覺得,穩了。
亞盛醫藥A輪估值4,600萬美元;一年后,B輪估值3.72億美元。一家醫療投資機構人士對36氪說,經常是同一家醫藥公司,基本面沒有變化,一年間估值從A億人民幣變成A億美元。
在醫療領域,醫藥和生物技術成為了最火熱的領域。這也是融資均額最高的領域,單筆融資均額達3.3億人民幣,同比增長一倍。
連之前根本不關注醫藥領域的VC,也開始賭Pre-IPO。“很多人的心態是這樣的,我其實不用看懂你在做什么,我只要知道上市周期多長,上市和Pre-IPO之間有一個多大的折扣,我就能估算出來我會賺多少錢。”天境生物CFO朱杰倫對36氪說。
資本再次助推新藥研制的爆發。
“2016年前,找我們招募患者的公司還沒有一家中國的新藥企業,”做患者招募的捷信醫藥對36氪說,但這個時點后就出現了大爆發。
在今年的“醫藥企業家、科學家、投資家”大會會場,恒瑞董事長孫飄揚是不可忽視的存在。這位多年蟬聯中國醫藥榜首富的大佬坐在第一排,陸續有諸多新藥企業的創始人前來畢恭畢敬地打聲招呼。
會場熱鬧的另一端,人群簇擁著百濟神州的中國區總經理吳曉濱,他曾任輝瑞大中華區總裁。百濟神州是最新的造富神話。《福布斯》公開信息表明,百濟神州的創始人及CEO歐雷強是第一位出生于美國,通過在華成立公司,身家超過10億美元的人。
恒瑞最早只是家做紅藥水的小藥廠,1990年代董事長孫飄揚花120萬元購入中國醫科院藥研所開發的一款化學類抗癌藥“異環磷酰胺”的專利,這成為了這家公司命運的拐點:1995年,該藥一上市便成為明星產品。此后,恒瑞的專利和研發投入都長年居中國藥企之首,一般占其年營收的10%,而國內前十強藥企研發投入則通常在銷售額的1%左右。
只是,這個“研發投入第一”的位置去年“易了主”——36氪問及孫飄揚如何看待一群新藥企業,尤其以成立不過七年、家底不如自己的百濟神州為例,其2017年投入的研發費用約18.3億元,恒瑞以細微差距屈居第二。孫飄揚側過頭大笑,“我哪有百濟那么有錢啊,”他接著說,“它的錢又不是自己掙的。”
相比恒瑞醫藥這樣自力更生的“老一輩”,新藥企更善于運用資本。百濟神州,這家7年前成立的抗癌新藥公司,曾先后完成7500萬美元A輪融資和9700萬美元A-2輪融資,更是首家“美股+港股”兩地上市的藥企,融資總額約為9.03億美元。
有沒有足夠的錢做研發,往往決定了一家醫藥公司能走多遠。
“你所知道的所有適應癥,百濟都在做臨床,應該有19個臨床試驗吧。為啥其他藥企開展的臨床這么少呢?說白了,百濟就是有資本加持。”捷信醫藥的創始人林峰告訴36氪,“像百濟這樣重倉投入的,還真是少見。”
醫藥界有個通行的說法:研制一款新藥要經歷“雙十”:耗時10年時間,投入10億美金。這也讓眾多有心做藥的人望而卻步。
百濟正是醫藥界翻天覆地變化的一個例子:資本助力之下的新藥創業者不再愁錢。丁列明對36氪說,“跟以前經歷過的困難相比,現在的日子真的很好了。”
但資本熱和快速發展也帶來了很多問題。
不僅招募臨床病人的成本翻了幾倍,人才的價碼也迅速水漲船高。“招一個首席醫療負責人(Chief Medical Officer,CMO)一年如果沒有300萬-400萬,根本拿不下來,這差不多是美國那邊的價錢了。”Neologics創始人董欣告訴36氪。
資本都知道新藥研發風險高,因此變得尤其追求回報的確定性。這使得多家投資機構追逐同類產品,也造成某些產品上競爭過度:多家新藥企業做同一個靶點。“國外同一個靶點的藥,最多2-3家競爭,因為大家知道市場空間有限,再競爭也是賺不了錢的,國內這個狀況真的是不正常的。”董欣補充道。
這也是為什么癌癥病人不夠用了的原因:大家都在搶同類的腫瘤病人。
恒瑞副總張連山臨采訪結束,輕聲向36氪提了一句,“恒瑞知道有些藥研發不了,自然就放棄了。但對于一些公司,他們沒太多選擇,甚至可能在風險極大的情況下,依舊投錢進去。”
“搶先一步上市,對企業的市場卡位有重要意義”。諸多醫藥圈人士反復向36氪提及這一點。作為國內第一家提交PD-1上市申請的企業,信達生物于今年2月底左右主動撤回其上市申請,補充材料之后再次提交。醫藥界對此都議論紛紛。
醫藥創新的難度和風險要遠遠高于TMT等行業,風險投資紛紛搶在一個即將見到曙光的時點進入,但沒人知道等待它們的會是什么。
“不少企業沒有商業化計劃我其實并不吃驚。”夏瑜對36氪說,“投資人問起生產技術問題,不少新藥企業就說放心,我的生產全是靠藥明康德的。”但問題是,藥明康德無法成為所有新藥企業的外包公司,如果是要做多個產品,遲早需要有自己的生產能力。
“藥品生產不是簡單的購買機器,需要在產品還未進入臨床階段,就提前做準備,選擇一個好的時間節點啟動生產基地的建設。”夏瑜基于自己管理藥品生產的經驗說,生產基地的建設需要提前2-3年,但這也一場心理博弈——藥企是否對藥品上市有十足把握的自信。否則,前期的一切準備都將功虧一簣。
關于未來,老將丁列明的擔憂超出了研發領域。7年過去了,中國的第一款靶向抗癌藥“凱美納”也只進入了1/3的醫院銷售渠道,丁列明面露無奈,“藥做出來了,對新藥企業來說,沒有商業化能力是個問題。”
還有一個隱憂是,國家已經在跟新藥企業們談藥品進醫保的事情,正像文章開頭徐崢面對的那一幕——10月10日,17種抗癌藥進了醫保目錄——但是,國家首先希望砍價。新藥企業最終收益如何,也有風險。
成熟企業已經先行一步,但新成立的公司們還有很多課要補。百濟神州今年已經宣布斥資22億在廣州建設生物藥基地,與新基醫藥(Celgene)合作銷售,“百濟高薪挖吳曉濱加盟,主要是為了搭建公司未來的銷售體系。”一位接近百濟神州的人士告訴36氪。但36氪走訪的多家藥企,在項目推進到臨床Ⅲ期,還未開始做搭建為商業化團隊。
也許,未來中國會趨近美國的生態:輝瑞這樣的美國的大型藥企會直接購買小型藥企的成果——相比前期研發,臨床和建立銷售渠道的花費更大,小公司節省了錢,輝瑞節省了時間——但在這個關頭,先把藥做出來,才是壓倒一切的頭等大事。
然而,上市遠不是終點,二級市場投資者還在等待“藥神”們用一款藥證明自己——手中空無一物的歌禮生物等等幾家新上港股的新藥企業,股價遭遇了腰斬,這并不讓人意外。
中國新藥企業是否仍然存在諸多問題、又能否解決它們?談到這,天境生物CFO朱杰倫情緒突然激動,拍著桌子說,“先別管那么多,國內大家藥都吃不著,不管怎樣先把藥做出來!”
對于這個行業不少人而言,做藥已經遠遠超出了單純的商業范疇,有人家屬就是癌癥患者。極度困難時,不少人想過放棄,但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何留到現在。
不管怎樣,曙光就在眼前了。
來源:36氪 作者:yanyan
李治中,陳侃,柳丹,王真,張藝馨,王悅,Annie,Winnie Zhao,王建秀,劉佳英,李思涵等對本文亦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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