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 杜蔚    每經實習記者 董興生    每經編輯 杜毅    

移動互聯網的高速發展，讓閱讀不再局限于紙上。瀟湘書院、起點中文網、17K小說網、掌閱APP、QQ閱讀等網站、閱讀軟件，成為大眾看書的寵兒。2018年中國數字閱讀產業整體規模254.5億元，同比增長19.6%；用戶總量達4.32億，人均數字閱讀量為12.4本。

電子閱讀已隨處可見，而造就百億數字閱讀市場規模的主力軍：閱文集團（00772，HK；以下簡稱閱文）、掌閱科技（603533，SH；以下簡稱掌閱）和中文在線（300364，SZ）也紛紛交上了2018年成績單，營收、凈利潤增速雙項放緩，且兩極分化出現，堪稱數字閱讀上市公司“老大哥”的中文在線明顯掉隊；閱文和掌閱也各存“隱疾”。

步入網絡文學的下半場，流量曝光的時代已經終結，在越來越多Z世代涌入后，粉絲經濟崛起帶動粉絲時代全面來臨。然而，用戶付費率下滑、盜版侵襲依舊、網文大IP效應減弱等問題層出不窮，困擾著三大數字閱讀巨頭，他們各自出招，尋找突圍路徑，試圖在新戰事中能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三大數字閱讀上市公司財務數據（單位：億元） 數據來源：公司公告楊靖制圖

中文在線凈利下滑2045%

中國網絡文學經過20年的發展日趨成熟。借互聯網東風，數字閱讀在歷經一番大浪淘沙后，呈頭部化趨勢，近幾年中文在線、掌閱和閱文陸續上市。

“老大哥”中文在線于2015年率先上市，是中國數字出版的開創者之一。資本對網文行業追捧，助推掌閱和閱文在2017年先后上市。前者登陸A股后創下了24個漲停戰績，而后者在港交所掛牌上市當日便大漲86.81%，創下香港地區IPO史上第二大融資金額。

然而，曾經風光無限的三大數字閱讀巨頭，如今卻市值銳減。掌閱從2017年12月13日的171億元，到目前（5月17日）僅有64億元，17個月時間市值蒸發逾100億元；而閱文則從與掌閱同日的789億元市值，遭遇攔腰砍斷為304億元；至于中文在線，如今只剩下37億元市值，只有閱文的八分之一。從閱文、掌閱和中文在線交出的2018年成績單來看，最晚上市的閱文反而勢頭更盛：以50.38億元的營收領跑行業，掌閱和中文在線的營收分別為19.03億元和8.85億元。

在利潤方面，閱文和掌閱雖然仍在盈利，凈利潤分別為9.11億元和1.39億元，但相較前幾年，增速明顯放緩，且差距拉大；而中文在線已掉隊甚遠，凈利潤虧損15.08億元，較2017年下滑2045.72%。

反觀三大數字閱讀上市公司近4年的營收，均呈上升態勢，其中，背靠騰訊的閱文成長速度最快，營收從2015年的16.07億元，到2018年達到50.38億元，成為網文行業當之無愧的領頭羊。閱文的凈利潤也隨營收一路飄紅，從4年前虧損3.48億元到2018年滿賺9.11億元。相較而言，掌閱小步邁進，從2015年到2018年凈利潤分別為：3000萬元、7700萬元、1.24億元和1.39億元。中文在線則在2018年出現了自上市后的首度虧損。

用戶付費率下降

不可否認的是，即便2018年閱文、掌閱仍在盈利，其增速相比前幾年也已明顯放緩。縱觀數字閱讀的大環境，《2018年度中國數字閱讀白皮書》顯示，中國數字閱讀整體市場規模已達到254.5億元，同比增長19.6%。截至2018年，中國數字閱讀用戶總量達到4.32億元，人均數字閱讀量達12.4本，人均單次閱讀時長達71.3分鐘。不僅如此，數字閱讀用戶電子書付費意愿持續提升，2018年達到66.4%。

長期來看大眾付費意愿的提升對行業十分利好，但也無法忽視現階段，用戶付費率下降帶來的當頭一棒，隨著直播、短視頻興起帶來的娛樂多元化，大量搶占了數字閱讀用戶的時間。

閱文的付費用戶數量出現了多年來的第一次下降。公司平臺及自營平臺渠道平均月付費用戶數從2017年的1110萬下降至2018年的1080萬，付費比率從5.8%下降至5.1%。

同樣受付費率下降拖累的，還有掌閱科技。公司2018年年報顯示，實現營業收入19.03億元，同比上年增長14.17%；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1.39億元，同比上年增長12.62%。其中，數字閱讀業務實現營收16.6億元，占2018全年營收的87.02%。每經記者注意到，從2016年到2018年，掌閱數字閱讀營收增速從91.3%、39.21%，驟減到5.61%。可見，對數字閱讀單一板塊的依賴度較高，讓掌閱在遭遇付費率下降后，公司全年業績蒙上陰影。

對數字閱讀平臺來說，還遭受著盜版侵權的困擾。以中文在線為例，2018年，包括美國蘋果公司在內的數十家公司，在互聯網擅自傳播中文在線享有權利的作品，涉及周梅森《人民的名義》，二月河“帝王三部曲”，畢飛宇《推拿》及暢銷網絡小說《龍血戰神》《萬古仙穹》《權力巔峰》等作品1400余部。為此，中文在線陸續向多家司法機關提起訴訟，累計立案1200余起。

一方面飽受侵權之苦，另一方面，中文在線在游戲領域的嘗試也不順利。2018年，中文在線完成了對游戲公司晨之科的重大資產重組。然而，因游戲行業面臨日漸嚴格的監管環境以及游戲版號凍結、總量調控等政策性因素影響，晨之科經營業績遠低于預期。對此，中文在線在2018年年報中表示，因其子公司晨之科未完成業績對賭承諾，公司對其進行了計提商譽減值準備，共計12.5億元。報告期內計提的大額資產減值，系中文在線2018年虧損15.08億元的主要原因。

三大公司發力突圍

面對困境，各大數字閱讀平臺都在尋找突圍路徑，盡管采取的策略各有不同，但不外乎聚焦在版權運營、發力智能硬件和拓展海外市場上。

除了在核心業務上優化智能推薦系統，加強社交功能，增強用戶黏性外，2018年，閱文還將版權運營業務作為另一重要基石，對內容庫作進一步開發和變現。“授權將130余部網絡文學作品改編為其他娛樂形式”。而中文在線也加速推進“以原創內容為中心”的IP一體化開發戰略。2018年，中文在線聯合出品了《天盛長歌》《橙紅年代》等電視劇，都獲得了較高的網絡播放量。不僅如此，今年4月在愛奇藝獨播的《新白娘子傳奇》，盡管引來無數吐槽，但也因此推高了熱度。截至目前，貓眼專業版預估累計播放量超過52億。

值得一提的是，閱文和中文在線，都提到了拓展海外市場。閱文表示，在拓展海外市場方面，已經取得初步進展。“海外英文網站及移動平臺WebNovel自2017年推出以來，內容庫的深度和題材的廣度均得到了快速擴展。”截至2018年12月31日，WebNovel英文內容庫已上線了超過13000部海外作家的原創作品及300部中文譯文作品，累計訪問用戶超過兩千萬人。

而中文在線推向海外的內容，顯得更為豐富。在美國暢銷榜頭部，除三消、策略、博彩等常見品類外，還有劇情交互體驗類游戲。“所謂劇情交互體驗類游戲，就是將故事以對話形式展開，讓玩家在一些節點做出自己的選擇，不同的選擇會通向不同的結果。”

與閱文和中文在線不同，掌閱似乎選擇在硬件方面發力。去年9月，掌閱正式發布了升級換代后的閱讀器——iReader Smart。2018年年報顯示，硬件產品營業收入達8831.84萬元，同比增長63.91%，毛利率達22.58%。目前，掌閱已經設立完成了專門的硬件公司——掌上智匯，注冊資本達1.5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