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3美元/桶，WTI原油期貨5月合約跌幅305.97%，北京時間2020年4月21日凌晨，史上首次！ 北京時間4月22日凌晨，原油市場崩潰勢頭擴大，WTI原油期貨6月合約一度下跌68%，至每桶6.50美元。布倫特原油期貨6月合約最深跌幅逾30%，最低觸及17.51美元/桶，為2001年11月以來最低。 圖片來源：富途牛牛 另外，截至收盤，歐美股市重挫，標普500指數跌3.07%，報2736.56點；納斯達克指數跌3.48%，報8263.23點；道瓊斯指數跌2.67%，報23018.88點。A50期指主力合約下跌0.66%。 （圖片來源：文華財經） 在WTI原油期貨5月合約上演一夜暴“負”后，為何6月期貨合約也歷史性大崩盤？居然原油期貨會跌成負的，又該如何理解“負油價”？有車一族肯定會想到，“負油價”是否意味著去加油站加油不用付錢反而加油站需要倒貼？ 包括摩根資產、杰弗瑞、安達等在內的機構分析師在接受《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采訪時表示，這跟WTI原油期貨5月合約本周二交割密不可分，也有機構認為5月合約是交割日前的逼倉。那么，接下來WTI原油期貨6月合約又會怎么走？ “負油價”首開先河：加油不用付錢？ 對于本次WTI原油期貨5月合約跌成負油價，有投資者不禁提出疑問，“負油價”是否意味著去加油站加油不用付錢反而加油站需要倒貼呢？ 01 什么是“負油價”？ 這里的“負油價”指的是原油期貨合約價格。 期貨價格下跌的極限是多少？“下跌極限就是‘不要錢’，跌到無限接近零！反正價格不可能是負數。”很多人在4月21日凌晨（北京時間）以前持有類似想法。 但是，4月21日凌晨，這一觀念被顛覆了，WTI原油期貨5月合約價格跌到了0美元以下，-37.63美元/桶！很多人都發表文章稱“活久見”！ （圖片來源：攝圖網） 價格從正變負，一定要經歷0！假如價格從0漲到1元，請問漲幅是多少？ 油價穿過0的時候，計算漲跌百分比必然會“除以0”，計算機不會死機嗎？ 看到原油期貨價格跌成負數，很多人的第一反應是“數據錯了”，油價怎么可能是負數呢？ 根據《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對業內的采訪，目前國內的證券、期貨、基金、期權都沒有聽說過“報價低于0”的情況。看起來像個邏輯“錯誤”，價格從1元漲到2元，漲幅是100%，如果價格從0元跌到-2元，或漲到2元，漲跌幅是多少？0不能做除數！這是個數學問題，也是個無法回避的問題。 很遺憾，負油價出現了，這已經是事實。原油期貨價格第一次出現了低于0的報價！最低-40.32美元/桶，這是個顛覆認知的重大事件。 “負油價”是否意味著去加油站加油不用付錢反而加油站需要倒貼？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暴跌的只是期貨，并不是現貨價格，負油價并不意味著現在去加油能免費。有車一族不要對免費加油抱幻想。 02 為何會有“負油價”？ “負油價”，這一次芝商所開了先河。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注意到，芝商所把“負油價”這個魔鬼放出來，并非空穴來風，而是早有先兆，芝商所前一段時間不停地發公告，為“負油價”在技術上做了準備。 3月19日，芝商所把熔斷機制的價格閾值從7%提高到15%。 4月3日，芝商所通知，修改了IT系統的代碼，允許“負油價”申報和成交，從4月5日開始生效。 4月8日，芝商所跟清算公司、客戶進一步溝通，表達了出現負油價的可能性。 4月15日，芝商所跟會員單位進行了測試，驗證了負油價下市場會怎么樣，測試情況據說還不錯。 4月20日，“負油價”出現！芝商所發表意見，認為原油期貨在第一次進入負價格區間之后，運行是正常的。 中國某商品期貨交易所的資深人士告訴記者，國內期貨交易所目前不支持低于0的價格申報。 芝商所，以前也不支持“低于0的價格申報”，只是在近期突然修改了規則。 業內人士分析，或許是因為有跡象顯示原油期貨市場有大麻煩，或許價格跌到0都化解不了風險，所以芝商所開始籌劃價格跌到負數。 值得注意的是，4月20日深夜~4月21日凌晨，原油期貨沒有啟動熔斷機制，價格一路下跌沒有熔斷…… “價格跌穿0的時候不能熔斷也不能停，因為0不能做除數，K線無法計算漲跌幅的百分數。”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采訪到了國內第一個提出“負油價”概念的人——《圖解原油期貨》的作者，隆眾資訊的總經理閆建濤。 閆建濤表示：“15%的熔斷機制根本擋不住，沒有啟動熔斷機制，人為干預價格是有問題的，不如直接跌透……” “某種程度來說，是技術的因素導致了負油價的出現，基本面驅動只是大背景，這是個金融技術問題。”閆建濤表示。 03 “負油價”的邏輯：賣家出錢請你把油拉走 “現貨市場這種情況比較好理解，你在處理破爛兒貨的時候，有時候會說：‘給你十塊錢，幫我拿去扔了！’現在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了石油期貨上。”閆建濤給記者舉了這個例子，類比了期貨市場出現“負油價”的邏輯。 所謂“負油價”就是賣方支付幾十美元的成本，買方必須把原油拉走，因為倉庫都快裝不下了，石油不能隨便亂扔。買方獲得了錢，就承擔了履約的義務。 閆建濤是給上海期貨交易所提供原油期貨投資者教育的專家，是原油期貨這個領域的資深人士。他告訴記者，庫存是近期影響油價的最重要因素，取代了過去的生產成本因素。 “過去，我們都說生產成本35美元/桶、15美元/桶是構成油價的底部，油價不應該跌破成本。但是現在首要影響因素已經讓位于庫存。” “受疫情影響，在美國、加拿大的石油內陸產區，生產出來的原油運不出去，倒貼著賣，負油價就出現了。”閆建濤說。 “停產關井代價高昂，關閉油井的代價高于虧著錢生產。”閆建濤表示，兩害相權取其輕。 04 “負報價”有什么意義？ 安達（Oanda）亞太區高級市場分析師杰弗里?哈雷（JeffreyHalley）在接受《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采訪時指出，“我們所說的油價暴跌其實是指原油期貨價格的下跌。石油期貨合約是可以交割的，且不是現金結算的。因此，為了避免這種情況，你要么關閉你的頭寸，要么展期到下一個月，要么就直接交割。在這種情況下，有很多多頭拒絕巨大的期貨溢價差價，選擇展期到6月。這是一個糟糕的決定，因此周一原油5月期貨合約停止交易前出現大規模的恐慌性清算，導致多頭直接付錢給買家。” “實際上，WTI原油現貨價格周一僅下跌13.5%，至17.5美元/桶。所有關于油價的暴跌都是指的美國原油期貨。簡單的說，在市場極度混亂的情況下，期貨很容易出現負值。例如，現在全球很多國家、地區都是負利率，只要你不把錢存進銀行，那么你等于是賺了錢。周一油價的暴跌也是這個道理。”杰弗里?哈雷對記者補充道。 （圖片來源：攝圖網） 投行杰弗瑞的股票研究高級副總裁蘭迪?吉文斯（RandyGiveans）在接受《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采訪時表示，“盡管WTI原油5月期貨合約出現負值引起了市場廣泛關注，但對市場實際上沒有太大意義，因為合約周二就到期，而且沒有人希望在5月份的現貨交割中陷入僵局。當許多ETF、對沖基金和銀行被迫賣出這些合約時，這些合約的價格為零。” “盡管OPEC+減產幅度為970萬桶/天，但近期的油價仍面臨壓力，因為原油日需求下降了2500萬~3000萬桶。然而，由于市場預計原油產量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下降，原油需求又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反彈，我們預計在未來12個月，原油價格將逐月上漲。為什么WTI原油相較于布倫特原油如此便宜？WTI中質原油有些像內陸原油，在庫欣以實物交割的價格進行交易，而布倫特原油則是一種水運商品，以紙質合約的價格進行交易。相對于布倫特原油，WTI原油的價格仍將大幅下跌，原因是美國原油需要以低于布倫特原油的價格出售，那樣才能在出口市場中競爭，尤其是對亞洲。”蘭迪?吉文斯補充稱。 05 “負報價”時代是不是來了？ 跟原油類似的期貨品種有燃料油、汽油、柴油、乙二醇、液化石油氣等。這些都是流體，而且易燃易爆，排放出去也污染環境。芝商所這次開了先河，允許報價低于0，未來會不會在更多的品種效仿？“負報價”時代是不是來了？ 閆建濤表示：“我覺得有這個可能，只是現實中要考慮‘有沒有必要’，可能性和必要性是兩回事兒。應該做這方面的研究，汲取其中的教訓，但是不一定要這樣做。” 國內商品期貨交易，會不會也允許低于0的價格申報？《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就這個問題采訪了國內有關方面，但這個話題太敏感，處在關鍵位置上的關鍵人士都不置可否。只有一點是肯定的，目前國內的幾個交易所都不允許報價低于零。 原油期貨為何跌成“負油價”？“四輪驅動”+逼倉 WTI原油期貨5月合約的本次下跌，為何如此慘烈？分析人士認為，影響因素可以概括為“四輪驅動”，也有分析人士認為是交割日前的逼倉。 01 疫情是第一下跌動力 新冠疫情影響了交通運輸和基礎設施，而石油行業嚴重依賴交通運輸和基礎設施。 比如：航空業受到疫情重創，大量的客機停在地面，影響了航空煤油的需求。航空煤油是油品中增長最快，潛力最大的成品油品種。 隆眾資訊總經理閆建濤表示，飛機、汽車、輪船等構成的“交通用油”在全球石油消費中占比近60%。在中國，“交通用油”的消費占比近50%；在美國，“交通用油”的消費占比是70%。 石油需求的一大半，尤其是美國，“交通用油”都受到了疫情影響，其中汽油又占了消費的一半。“油價本身就有很多問題，疫情就像一個催化劑，疫情沒有結束，這個事兒很難說……” 摩根資產亞洲首席策略師許長泰在發給《每日經濟新聞》記者的郵件中表示，“（周一油價的暴跌）是由于市場預期美國（因新冠疫情導致）的封鎖可能會持續到5月份，原油需求也急劇下降，因此WTI原油5月期貨合約價格跌至負值區域，而6月期貨合約價格仍維持在零以上。這并不令人驚訝，因為航班全停飛了，人們開車去工作和休閑的次數也少了很多。如果美國經濟重新開放所需的時間比預期的要長，我們可能會看到期貨曲線進一步承壓。” 02 庫存是重要影響因素 驅動油價下跌的第二個輪子是庫存因素。 過去，我們說油價受開采成本支撐，15美元也好，35美元也好，油價不應該跌破。但是此時此刻，庫存比生產成本更影響油價，疫情影響了美國和加拿大的內陸產區。庫存問題，運不出去的問題，倒貼賣都是迫不得已。 能不能關閉油井停產？閆建濤表示，停產關閉油井也有問題。油田關閉之后重啟采油，成本比現在虧錢賣還要高。雖然不是每個，但是很多油井會出現這種情況。兩害相權取其輕，虧著賣也是迫不得已。 據EIA數據顯示，美國原油庫存連增12周，已攀升至近3年新高。 截至4月10日當周，美國原油庫存較此前一周增加1924.8萬桶，遠超預期的1167.6萬桶，前值為增加1517.7萬桶。美國原油庫存已連續12周增長，漲幅連刷紀錄新高，原油總庫存水平已創2017年6月以來最高水平，美國汽油庫存則處于紀錄高位。位于俄克拉何馬州庫欣（Cushing）的儲油罐的儲存量目前已達到69%，高于四周前的49%。在這樣的情況下，原油生產商只能通過削減未來數月的采油量并降低近幾個月的原油價格，削減庫存，降低生產成本。 “美國的石油儲存空間正在耗盡。因此，生產者需要放棄石油，或者倒貼錢把石油處理掉。對一些生產商來說，停產是不可行的，因為這可能會對他們的油田造成永久性的損害。從長遠來看，對這些生產商來說，免費提供一個月石油仍然是有意義的。新冠疫情導致的需求蒸發將使石油市場繼續承壓。即使疫情控制措施在未來幾周放松，石油供應過剩局面仍將在全球保持一段時間。美國能源信息署（EIA）預測，石油需求的下降是我們在金融危機期間看到的幾倍。不過如果OPEC+成員國能夠信守減產協議，且原油需求確實隨著經濟復蘇而上升，油市可能在今年晚些時候恢復平衡。”許長泰表示。 03 全球GDP陷入負增長 經濟是石油消費的最大驅動力，經濟增速的百分之五十左右是石油需求的增速。 “全球經濟增長3%的時候，石油需求增長百分之一點多。”閆建濤表示。兩個因子之間是有相關性的。 “與之相對，經濟增速每下降一個百分點，石油的需求要下降兩個百分點或更多。”閆建濤表示。 需求方面，最近國際能源署公布數據，今年全球石油需求增長是“負一千萬桶/日”。過去，從1965年到2020年，這么長時間石油需求的年平均增速是正125萬桶/日。一般情況下，當石油需求年增速在100萬桶/日之上的時候，石油市場是不錯的，油價是上升的，而現在是負增長。 這次疫情發生在發達經濟體，歐洲、中國、美國這些國家是石油需求大國。在疫情發生之前，經濟增速在下滑，石油需求增速也在下滑，疫情作為催化劑使得經濟增速下滑和石油需求下滑互相促進，加劇了石油市場的問題，加速了油價的下跌，加大了油價的震蕩。 從歷史上看，地緣政治因素都是推高油價的，這次不一樣，地緣政治和疫情聯手，也成為了油價下跌的打壓因素。以上四個方面共同作用，造成了石油的期貨和現貨價格陷入麻煩。 值得注意的是，本輪原油期貨價格下跌，除了上述“四輪驅動”之外，還包括技術上的因素。 比如，市場多空力量不平衡。從目前的市場多空態勢看，以散戶為代表的個人投資者一邊倒地看多。 目前銀行有“紙原油”、“賬戶原油”等理財產品，大量個人投資者借道入市。還有就是期貨市場的商品基金，比如：美國WTI油價ETF（代碼USO），還有石油基金等。 “每個人都看多油價，尤其是散戶，特別堅信油價會漲，抄底油價。”閆建濤表示。所以就形成了美國石油期貨最重要的人氣指標之一USO，從參與者上看，是散戶投資者居多的一個指數基金。這個基金是個看多指標，這個基金百分之百掛鉤WTI油價，目前占了WTI持倉量的25%或者更多的水平。 在目前情況下，WTI原油期貨交割地的庫存在高位，儲存成本非常高，多頭無法實物交割被迫平倉，加劇了油價的下跌。 “過去一兩周，美國WTI油價ETF發生大量的平倉。”閆建濤表示。多殺多的局面，加劇了市場下跌。 （圖片來源：攝圖網） 根據芝商所消息，美國原油5月期貨合約會在當地時間4月21日（北京時間22日凌晨02:30）進行交割。 獨立研究咨詢公司EnergyAspects首席石油分析師阿姆里塔?森博士（Dr.AmritaSen）接受《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采訪時表示，“‘負油價’是由兩個原因造成的。首先，根據我們的預測，庫欣的原油儲存將在5月初達到上限，因此必須通過原油定價阻止原油進一步流入該地區。零美元油價可能會令生產商停止生產，但其實，倒貼錢把原油處理掉比關閉油井的成本更低。” “其次是流動性的問題，隨著美國原油5月合約即將到期，多頭頭寸和期權對沖的流動性枯竭。此外，隨著交割日臨近，如果一個金融機構或其他實體持有大量空頭頭寸，而空頭的數量在減少，那么價格有時會下跌，甚至跌至負值，以此鼓勵空頭回補。”阿姆里塔?森博士對記者補充道。 6月合約會不會重蹈覆轍？國內買油能便宜嗎？ 對于油價的后市，有分析人士對此進行了解讀。 01 WTI原油6月合約會不會出現“負油價”？ 5月原油期貨出現“負油價”，有分析人士表示，核心原因是庫容不足而導致逼倉，后續不排除WTI原油06及07合約也出現類似情況。 （圖片來源：攝圖網） “我們對未來一個月的油市持謹慎悲觀態度。”分析人士認為，6月合約將會在5月19日到期，屆時疫情拐點若仍未出現，持有該合約的交易者又將再度面臨“高成本展倉”和“實物交割”兩難困境。 在WTI原油5月期貨合約價格周一大跌后，WTI6月期貨合約價格亦在北京時間22日凌晨出現大跌，一度跳水近70%。有分析師指出，6月合約價格部分歸因于技術性賣盤，但整體基本面仍未改變，且仍有利于空頭。 某滬上大型券商分析師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指出，需求展望堪憂，而主要產油國減產不及預期，疊加全球庫存接近飽和，使得油價近期跌幅進一步擴大。上周OPEC發布月報，預計2020年4月、2季度以及全年全球原油需求分別將下滑2000萬桶/日、1200萬桶/日和690萬桶/日，2020年全年需求降幅達6.85%。與需求的大幅下降相比，OPEC、俄羅斯等主要產油國達成的減產協議力度遠低于市場預期，而美國頁巖油生產商缺乏有約束力的減產要求，也為減產協議能否有效執行蒙上陰影。而隨著油價自1月下旬以來的持續下跌，全球庫存能力接近飽和，原油面臨無處存儲的局面，部分交割月份較近的原油期貨合約甚至出現報價為負的極端現象。考慮到年內全球經濟增速大幅回升希望渺茫，主要產油國仍對全球原油市場份額耿耿于懷，預計油價后續仍將低位徘徊，大幅反彈概率較低。 02 國內加油能便宜嗎？ 據了解，國內成品油定價機制為：“根據國際市場原油價格，我國的成品油價格進行調整。當調價幅度低于每噸50元時，不作調整，納入下次調價時累加或沖抵。調控設置有上下限：上限為130美元/桶，下限為40美元/桶。”鑒于此，基本上并不會對成品油的零售價格進行調整。 03 黃金和美股也下跌，A股能頂住嗎？ 有分析人士認為，在WTI原油期貨歷史性崩盤出負價格之后，投資者不安情緒蔓延，進而尋求現金。美國國內針對何時解除抗疫限制措施的爭論加劇，但投資者對黃金的避險需求被通縮預期抬頭所抵消。對于A股市場，目前創業板指仍處于上升趨勢之中運行。 低油價將給二季度中國經濟帶來什么？ 史無前例的低油價震動了全球資本市場。“牽一發而動全身”，作為原油進口大國，中國受低油價的影響也頗為深遠。 從《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采訪的情況來看，市場人士多認為，低油價反映更多是產油國之間的博弈，對中國二季度經濟整體影響偏小；而對正在冉冉升起的新能源產業來說，中短期可能會有一些波動，但長期新能源產業發展仍是不可阻擋的趨勢。 首先，低油價還將持續一段時間，這幾乎成為市場共識，原因是需求下滑和存儲接近飽和的雙重壓力所致。 某滬上大型券商分析師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指出，油價下跌可能對短期生產活動的預期造成一定擾動，但考慮到近期油價下跌較為充分，我國又是原油的凈進口國，低油價對二季度宏觀經濟整體的影響較小甚至可能略偏正面。而外需短期可能下滑較為明顯，或是二季度我國宏觀經濟的主要風險點。 其次，而對于國內產業鏈來講，傳統能源和新能源因低油價而受到的影響不一。 富途證券投研團隊認為，就原油應用的下游來看，油價下跌使得行業經濟活躍度不斷上升，特別是海運業，反映海運業船租金價格的波羅的海干散貨指數（BDI）反而從2月10日的411點漲至4月21日的757點。 （圖片來源：攝圖網） 而從A股市場來看，從事油品運輸的招商輪船、中遠海能逆勢走強。 另外，而當“油比水便宜”之后，正在如火如荼發展的國內新能源產業、特別是新能源汽車又是否將受到影響呢？ 富途證券投研團隊認為，低油價對新能源行業有階段性影響，但長期影響不大。因為經濟呈現周期性波動，原油價格與經濟活躍度相關，且長期低油價將加大主要產油國的財政壓力，因此油價很難說長期維持某個低價格就不會再變化。從新能源產業鏈來看，下游消費端的新能源車在智能應用、環保等方面都有很強的競爭優勢，這將成為常態化，也是未來汽車產業競爭的制高點。不僅如此，低油價即使對光伏等行業的打擊也相對有限，隨著近些年金剛線切割法的應用，光伏發電的成本開始逐步低于火力發電成本，未來清潔能源的應用會逐步加速，這與新能源車的大舉推廣相輔相成。 抄底原油選擇什么姿勢？細數原油投資的技巧與風險 WTI5月原油期貨合約跌至負值之后，投資者的第一反應除了驚訝之外，也在想有沒有什么方式可以抄底原油？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就此請教多位專業人士，了解其中的技巧與風險，投資者在抄底之前不妨先來了解一下。 雖然理論上說，與油價相關的標的包括了油氣相關個股、原油期貨、QDII基金以及能源類基金等，但像境外市場的一些油氣類的個股以及原油期貨、境外的原油ETF等，都需要開立相應的境外賬戶，投資者如果不夠專業的話，不僅操作不方便，而且也很難把握得住機會。另外，還會面臨匯率方面的風險。 而從目前國內已有的投資方式來看，也非常有限，能參與的主要是國內的原油期貨、銀行的紙原油、基金公司的原油基金以及相關的能源類、商品類基金，不過這些都需要投資者做很多功課。 對于原油期貨，有分析人士認為，由于期貨是采用保證金交易的模式，可做多做空，T+0，并且有交割日，對于風險控制要求相當高，因此很多投資者不適合做期貨。 記者注意到，近期銀行的紙原油也吸引了不少投資者參與，比如像下圖某銀行界面中的紙原油，雖然看起來界面比較一目了然，但在實際操作時，還是存在不少隱含的風險。 首先是買入價和賣出價之間點差如果太大，對于短期頻繁交易的投資者來說，收益很容易被點差吃掉很大一部分；其次是合約轉期，也存在點差和交易成本，而且這個成本并不低。 除了原油期貨和紙原油，比較適合普通投資者參與的就是原油類、商品類和能源類的QDII基金了，目前主要有9只，從其跟蹤的指數來看，這9只產品同樣存在比較大的差異，具體如下： 從相關性上看，嘉實原油、南方原油、易方達原油跟原油的相關性比較強一些，另外從重倉標的來看，這三只基金都是采用FOF的方式，持有境外的原油類基金。 同樣采取FOF投資方式的還有信誠全球商品主題、國泰大宗商品，雖然是大宗商品基金，但前十大基金持倉中，同樣也有原油類基金。 還有幾只原油類的QDII基金，持倉品種則主要是跟蹤指數的成分股，相對來說，跟原油的相關性沒有那么緊密，特別是短期來看，經常出現原油大漲，但這幾只基金的漲幅遠遠低于原油的漲幅，也經常因此被投資者詬病。 有業內人士表示："買股票的油氣基金和原油實際上是脫鉤的，而嘉實、南方這幾只跟蹤原油指數的基金，從跟蹤指數的角度來看，算是比較好的選擇，只不過現在都暫停申購了。" 記者注意到，在沒有放開場外申購的情況下，投資者只能選擇通過場內進行參與，而目前場內原油基金基本上都存在著明顯的溢價，基金公司雖然也在不斷發公告提醒，但還是有不少投資者注意不到這一風險。 如果一旦放開場外申購，場內場外存在的巨大價差，必定會吸引投資者套利。此前，易方達原油基金曾短暫放開兩天申購，即使每天每個賬戶限額500元，依然吸引了諸多套利資金參與，導致場內連續跌停，而不少投資者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其實也是投資者可以選擇參與原油基金投資的方式之一，場內場外的價差，如果形成較大幅度的套利空間，短期的收益往往會比較可觀。 不過總的來說，對于原油基金，上述業內人士表示，其實并不太建議參與，因為都跟不住（原油），如果投資者一定要參與，由于油價不確定因素較多，即使目前油價整體處于低位，但投資者也不適合一次性投入，可采取分批投入的方式，有助于進一步分散風險。 而對于石油相關個股來看，一般上游勘探類公司對油價波動的彈性較大，如中國石油等。 記者：蔡鼎唐宗全王硯丹黃小聰 編輯：吳永久 視覺：帥靈茜 排版：吳永久羅微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