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 張曉慶    每經編輯 文多    

■相關公司：春秋航空（601021，SH）

■市值：359.3億元（截至7月27日）

■核心競爭力：中國低成本航空的先行者和領跑者；控股股東是全國最大的旅行社之一；價格優(yōu)勢；獨特不可復制的“低成本”文化 。

■機構眼中的公司：疫情凸顯經營管理水平；疫情危機下低成本模式優(yōu)勢顯現(xiàn)；成本控制出色；低成本航空龍頭。

6月20日，春秋航空的9C8531航班上，董事長王煜就坐在前排。他身材瘦削，頭上已有些許白發(fā)，穿著簡單的夾克衫，配黑褲子、黑皮鞋，一如春秋航空一直以來給外界留下的低調印象。

當日，春秋航空上海至吉林省白山市的航線正式復航。王煜乘坐的飛機，是長白山機場因疫情影響暫停航班以來，首個恢復的航班。當天20時，飛機落地后，吉林省副省長阿東還與王煜在機場進行了會談。其實，國內疫情穩(wěn)定后，王煜已經走訪了多個省份，希望推動業(yè)務加快復蘇。平素儒雅內斂的他，還走進了直播間，是民航業(yè)第一個試水直播帶貨的企業(yè)負責人。

行程緊湊，王煜在飛行途中接受了《專訪董事長·第三季》的專訪。出行，他會盡可能坐自家的航班，“切身了解航班的情況”，等乘務員空下來時，還會和他們聊聊近況。

“機組平時一直飛來飛去，能直接關心到他們的時間不多，所以一般就在坐航班的時候，跟機組聊聊。”就像這樣，與這位掌門人交流時，我們鮮少聽到空洞的詞匯。2017年，王煜從父親手中接過國內最大低成本航空公司的帥印。這3年來，春秋航空營收、凈利潤連年雙增，機隊規(guī)模目前也已突破100架。但在被問及自己是否滿意春秋航空這幾年的成績時，他也只是說，“有很多地方還需要做得更好”。

2020年，春秋航空迎來首航15周年；這一年，王煜也將年滿50歲。在“知天命”的年紀，他卻迎來了一場疫情的大考。幸好，王煜和他的春秋航空已經做好了應變準備，“我不是守業(yè)，守是守不住的，一定要繼續(xù)去創(chuàng)業(yè)。”

在視頻里和王煜一起乘飛機，聽他聊低成本航空

現(xiàn)在不談盈利：但凡有邊際貢獻，“我們就飛”

那天，王煜是和9C8531航班的飛行員同車從公司前往上海浦東國際機場的。路上，他詢問飛行員：“現(xiàn)在一個月能飛多少小時數了？”

“60多個小時。”飛行員的回答令王煜稍感寬心，這個數字和疫情前已經相差無幾。這也意味著，最困難的時期已經過去。

記者在春秋航空班機上采訪王煜  圖片來源：視頻截圖

但對航司來說，繃緊的弦遠沒有到放松的時刻，疫情的變化時刻左右著航司的命運。6月，北京疫情反復，民航業(yè)就再次受到一輪沖擊。

盡管春秋航空沒有直飛北京的航線，但依然受到波及。“本來我們的訂票量是明顯在往上走，北京疫情一反復，訂票量很明顯往下走了，還有大批退票。”說到這里，王煜的聲音不自覺提高了一些。

不過，北京疫情的有效控制，也讓王煜有了更強的信心。“北京與全國其他地區(qū)的往來是最密切的，北京控制住了，我覺得全國任何地方的疫情就都能控制住，其實更有信心了。”他說，春秋航空目前仍在持續(xù)向民航局以及機場方面，就大興機場的時刻申請進行溝通。

民航業(yè)內有句非常形象的話，“飛機趴在機坪上，能聽到的是金錢融化的聲音”。而在當前票價水平仍處低位，客座率未完全恢復的情況下，飛機起飛了，航司就能賺到錢嗎？

王煜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現(xiàn)在不是要盈利，只要有邊際貢獻，能夠收回變動成本（指航油成本、航材消耗等），這個航班我們就飛。當然，有一些航線已經慢慢開始盈利。”

截至7月14日，春秋航空國內航線需求已經恢復到了同期的110%左右，平均客座率也在不斷攀升，基本達到80%以上。隨著國內疫情防控不斷取得新的進展，這一數據也有望進一步提升。

情況看起來總算比之前好了很多。

此前，在新冠疫情沖擊之下，航空出行需求銳減，中國民航局發(fā)布的最新數據顯示，今年二季度，全民航整體虧損342.5億元，較第一季度減虧38.5億元，整個上半年，全行業(yè)的虧損額達到740.7億元，其中航司虧損又占了大頭。

2020年一季度，春秋航空實現(xiàn)營業(yè)收入23.84億元，凈虧損2.27億元，這是該公司自2015年上市以來第二次出現(xiàn)季度虧損。

依然“到處飛”的王煜，此時尤其希望為春秋航空拓展更多的生存空間。

在吉林，王煜表達了未來能在吉林乃至東三省開辟更多航線的愿望；在三亞，春秋航空計劃籌建分公司，“我們也在積極和三亞市政府、民航管理局溝通，有機會我們要在海南開辟更多航線、增加更多航班。”王煜說。

他有著自己的設想：“隨著長三角一體化、京津冀協(xié)同發(fā)展、粵港澳大灣區(qū)、西部大開發(fā)等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的實施，國內還有很多地方，會需要我們這樣高品質、低價格的航空公司。”

疫情高峰期：低成本航司還能怎么降成本？

疫情防控轉為常態(tài)化的當下，王煜和春秋航空也做好了長期應戰(zhàn)的準備。

事實上，2017年，王煜從父親王正華手中接任春秋航空掌門人位置時，正值公司發(fā)展低迷期。經歷了2015年的高增長，2016年，春秋航空的凈利潤自上市以來首度出現(xiàn)同比下降。回憶那時，王煜將之形容為“遭遇了一群黑天鵝”。彼時，春秋航空正推進國際化戰(zhàn)略，但在同一年中，日、韓、泰等境外目的地的政治形勢等情況均發(fā)生了變化，旅客出行意愿隨之降低，波及航空市場。

接棒后，王煜一方面修正國際航線，有序增加國內運力投放與布局；另一方面，將公司管理模式從直線式轉變?yōu)榫仃囀剑訌娏烁鞑块T的協(xié)作。2017年，公司凈利潤恢復增長。

但眾所周知，民航業(yè)“靠天吃飯”，業(yè)績極大地受到宏觀經濟、外部環(huán)境、油價、匯率等客觀因素左右，在過去這兩年中，航司對此感受頗深。

春秋航空客機  圖片來源：每經記者 張曉慶 攝

變化隨時可能發(fā)生，在王煜看來，春秋航空早已養(yǎng)成了隨機應變的能力。從一間“2平方米鐵皮屋”的春秋旅行社，到如今超300億元市值的低成本航空龍頭，春秋航空的憂患意識與生俱來。

王煜強調，他一直都有很強的危機意識。這與父親卸任時交代的“不要急于做大，不要急于創(chuàng)新”，不無關系。

“可以看到，我們聚焦主業(yè)，不熟悉的事堅決不做。這樣遇到問題時，能更清楚地知道怎樣去及時采取措施。”他說道，“雖然我們整體經營情況一直比較良好，但我們的發(fā)展策略并不很激進，一向是按照既定戰(zhàn)略發(fā)展，嚴格控制杠桿率水平，保證現(xiàn)金儲備。”

重資產的航空業(yè)，航司大多是高負債。截至2019年末，國航、南航、東航、海航控股、吉祥航空，資產負債率分別為65.55%、74.87%、75.12%、68.40%、60.85%。春秋航空資產負債率為48.78%，遠低于同行水平。期末，春秋航空現(xiàn)金及現(xiàn)金等價物余額為75.15億元，國航、南航、東航分別為89.35億元、18.49億元、13.50億元，春秋航空手中的現(xiàn)金余額超越了東航和南航。

過往穩(wěn)健的發(fā)展步調和積累，給了王煜一定的底氣。疫情發(fā)生后，航司首先面臨著流動性問題的挑戰(zhàn)。一面是洶涌的退票潮，另一面，飛機租賃、人力等成本等仍需按時支付。

“在航司最賺錢的春運期間，我們的機票退了141萬張，損失達十多億元。”王煜稱，而春秋集團的旅游業(yè)務同樣受到影響，春秋旅游為游客免費退票25萬人次。

穩(wěn)住資金鏈，這是國內疫情暴發(fā)后，王煜做出的第一個決定。1月21日，春秋航空各部門的一把手在公司集中開會，明確要千方百計保證現(xiàn)金流。

春節(jié)前，王煜就開始和金融機構接觸溝通，進一步拓展公司融資渠道。3筆共計12億元的短期融資券，加之民航局免征全年民航發(fā)展基金為春秋航空減免2億元支出，都令春秋航空的現(xiàn)金流短期無虞。此外，春秋航空還擬發(fā)行本金總額不超過50億元、期限不超過5年的公司債券，以進一步拓寬融資渠道。目前，該申請已獲得證監(jiān)會批復。

另一方面，作為以嚴控成本著稱的低成本航空公司，疫情下，春秋航空進一步縮減開支，砍掉了全部非必要支出，做好過緊日子的準備。

公司主要高管也主動申請了降薪或零薪。“目前，包括我在內的幾位高管已經是第五個月零薪酬。”王煜表示，“但是對于一線員工，工作量增加比較多的，我們發(fā)得更多。”

自救“三十六計”：民航+直播能帶貨嗎？

王煜試水直播帶貨

此次疫情影響時間之久、范圍之廣仍遠超王煜的預料。

王煜原想著這次疫情可能和“非典”相似，起初樂觀預計能在幾個月內結束。孰料，3月，國內疫情剛有所穩(wěn)定，國外疫情卻又開始大面積蔓延。“五個一”政策下，國際航線也基本停擺。

“國際航線方面，受3月國際疫情影響，我們原先日、韓、泰、柬航線每周有130~140個航班，三大航（這些航線）每周也就150~160班?，F(xiàn)在，我們每周只有4個航班。”王煜介紹。

在王煜看來，“‘五個一’政策，是嚴防境外輸入的需要。隨著國內外疫情防控的進展，這一政策也在逐步調整。針對國際航班，民航局出臺的‘熔斷機制’非常有針對性，察覺到哪里有問題，就可以及時補救，真正體現(xiàn)了對人民負責、對生命負責”。

海外疫情尚未明朗的情況下，春秋航空正加快國內航線的布局，以消化國際運力。低油價下，從5月3日夏秋航季換季起，春秋航空新增以及恢復了47條國內航班，其中包括上海至淮安、鹽城、連云港等地的長三角短途航班。7月，進入暑期后，春秋航空又陸續(xù)開通日照、張掖、滿洲里、洛陽、井岡山、石河子等28條國內航線。

除此之外，春節(jié)過后，隨著全國復工復產的推進，在加強防疫的同時，王煜也著手推動業(yè)務復蘇，盡可能減少損失。率先在國內開展復工包機，及時增加有需求的航班，以“客改貨”加強貨運業(yè)務，并將國際運力向國內傾斜……疫情之下，包括春秋航空在內的航司，不斷創(chuàng)新求變，積極“自救”。

王煜本人還是民航業(yè)內率先試水直播帶貨的企業(yè)負責人。4月25日晚，他親自上陣，化身“主播”，向網友介紹了春秋航空即將開通的夏秋航季新航線，累計吸引超830萬人次觀看。5月19日，今年76歲的春秋航空創(chuàng)始人王正華也走進了直播間，整場直播中，產品銷售和飛機噴涂銷售意向總金額突破3000萬元。

王正華也上線直播

“蠻好玩的，而且效率高了很多，能一下子和幾百萬人交流。”對于新鮮事物，王煜態(tài)度十分開放，樂于嘗試。

當前，航空市場供需之間仍未平衡，如何激發(fā)旅客飛行需求，是航司現(xiàn)階段的重點工作。近期，由東航率先推出的“隨心飛”等類似套票產品，廣受市場熱捧。7月15日，春秋航空發(fā)售了首飛15周年“想飛就飛”紀念禮包，售價2999元起，覆蓋春秋航空執(zhí)飛的所有國內航線（包括港澳臺地區(qū)）。該禮包有效期從發(fā)售之日起至今年12月31日有效，最大的優(yōu)勢在于，有效期內不限出行次數、不限出行日期。

疫情之下，危中有機。“民航業(yè)經常會遇到不同的黑天鵝事件，關鍵要做強內功，提高自身的抗風險能力，包括謹慎的財務政策、高效的應變處置能力、優(yōu)秀的人才隊伍，為快速恢復和將來的長遠發(fā)展做好準備。”王煜說道。

在這段低谷期，春秋航空開展了大量培訓工作，進一步完善流程制度，優(yōu)化IT系統(tǒng)。王煜舉例稱：“平時，業(yè)務上出現(xiàn)一些問題，有時候就采取‘打補丁’的方式解決，現(xiàn)在我們趁疫情期間把整個系統(tǒng)進行了徹底優(yōu)化。”

過去的幾個月，航司跟著疫情態(tài)勢和國家政策跑，作為掌舵者的他，更是滿負荷工作。尤其是在疫情暴發(fā)之初，員工、旅客的安全保障，聯(lián)防聯(lián)控措施的升級，航線的動態(tài)管理，防疫物資的免費承運……所有的信息都會匯總到他這里，一到公司，王煜就在會議室之間連軸轉。

在大年夜，王煜一如以往，去了春秋航空的浦東機場基地慰問一線員工，并檢查防疫工作。那晚，他就住在了員工宿舍里，和員工們一起過了年。

在春秋航空的員工眼里，王煜和王正華一樣，“兩人工作起來都很拼”。“這段時間，基本上我們到公司之前，他（王煜）已經到了；我們下班了，他還沒有下班。晚上到了十一二點，微信群里還會有信息傳遞出來，凌晨四五點鐘，他可能還在微信群里留個言。”春秋航空的一位員工告訴記者。

明日航程：疫情是否會造成行業(yè)后遺癥？

春秋航空資料圖  圖片來源：每經記者 張曉慶 攝

后疫情時代，王煜也看到，疫情對人們工作、生活習慣的改變。不可否認，隨著在線會議、在線辦公等習慣的養(yǎng)成，未來公務出行可能會受到一定影響，但他相信，經濟在持續(xù)發(fā)展，仍有許多商務往來的需求，同時訪親探友、旅行等個人出行將越來越成為航空出行的主流。

對于航空業(yè)的未來，王煜充滿信心。“中國民航至少還有黃金十年。”他指出，與許多國家不同的是，中國的航空市場體量足夠大。隨著中國經濟的發(fā)展、人民收入水平的不斷提升，個人出行會越來越多，疫情的后續(xù)影響一定會被覆蓋。

“‘十三五’期間，大量民航基礎設施建設推進，目前首都大興機場已經啟用，青島新機場開通在即，此外，成都、重慶、三亞的新機場都在規(guī)劃建設中，越來越多的城市將形成‘一市多場’的格局，地面資源能夠得到保障?？罩匈Y源方面，國家專門成立了國家空管委，通過空域管理體制改革，釋放更多的空域資源給民航。人才資源也一樣，航空公司在飛行員的培養(yǎng)上，都是提前布局。”王煜相信，之前民航發(fā)展上的資源限制，一定會逐步改善。

同時，王煜表示，當前國際航線仍受限于疫情，但“低成本”、“國際化”是公司的大基調，不會有變化。

危機之中，春秋航空的低成本模式展現(xiàn)了明顯的韌性。6月，春秋航空、吉祥航空、國航、南航、東航的客座率分別恢復至78.05%、69.55%、67.10%、68.96%、66.44%，春秋客座率恢復速度領跑行業(yè)。同時，春秋航空5月國內ASK（可用座公里數）同比增長14.2%，已轉為正增長。公司股價較疫情發(fā)生后的最低位（3月19日的29.68元/股），也已恢復逾30%。

王煜舉例稱，美國西南航空公司經歷了“911恐怖襲擊”、“2008年金融危機”等，起起伏伏，仍然實現(xiàn)了連年的盈利。歐洲的瑞安航空，也僅有一個年份出現(xiàn)過虧損，這都展現(xiàn)了低成本航空的活力。“每一個波折之后，越來越多的全服務公司在走低成本化的道路。低成本航空，是未來大勢所趨”。

今年，春秋航空將按照原計劃引進10架飛機，上半年，已有3架A320 NEO飛機入列。王煜也坦言，盡管公司沒有延后或取消飛機訂單，但受疫情影響，飛機制造商的生產供應鏈或許無法保障。“而且一般我們需要去國外接新機，現(xiàn)在的情況下去不了，所以，具體10架飛機能否全部引進，要看制造商的情況。”王煜不無擔憂地說道。

令他欣喜的是，暫停近半年的跨省份團隊游已迎來了重啟。

“來來往往對經濟很重要，復工復產首先是人、貨的流動，全流起來了，我們的經濟就正常了。經濟越發(fā)達，來往越多，反之亦是如此。”王煜說道。

（文中照片除署名外，均由受訪方提供；圖表制作工具均為鏑數，制圖文多）

記者手記丨掌門人身上的“春秋特色”

“錢一半靠賺，一半靠省”，春秋航空堅持“兩單（單一機型與單一艙位）、兩高（高客座率與高飛機日利用率）、兩低（低銷售費用與低管理費用）”的經營理念，走出了一條獨具特色的低成本航空道路。

春秋航空兩代掌門人在日常工作生活中，同樣是這句話的忠實踐行者。

衣服一穿就是8到10年、出差往往只住三星以下經濟型酒店，和CEO合用一間辦公室、一輛辦公車輛，創(chuàng)始人王正華的“摳門”事跡廣為流傳。老一輩春秋人“夠用就好”的理念在王煜身上得到了延續(xù)。

十多年來，春秋航空的總部一直都在上海虹橋機場附近一家建于上世紀90年代的賓館里。進入樓里，走廊略顯狹窄昏暗，兩側的門也還是老式賓館客房門，留存著過去那個年代的氣息。

王煜的辦公室不到20平方米。除了他以外，這間辦公室其實還有另外兩個人共用，公司的總裁王志杰，以及王煜的弟弟王煒。王煒是春秋航空日本公司的負責人，平時主要在日本。“辦公有個安靜明亮的地方就行，大家坐在一起還能經常討論，其實溝通更方便。”王煜說。

他習慣輕裝簡從，這趟前往吉林出差，身邊也并無助理。春秋的員工說，有時候外出，王煜還會自己開車，載著員工前往。

或許是受領導人的感染，這種“節(jié)儉”文化在整個春秋內部也是蔚然成風。和父親一樣，王煜勤儉節(jié)約、平易近人，不同的是，他的性格相對內斂，不露鋒芒。

在王煜眼中，父親是篳路藍縷走出來的，他敬佩父親“敢為天下先”的氣魄和創(chuàng)新精神。站在父輩的肩膀上，王煜守正創(chuàng)新，加強精細化管理、數字化變革，點滴積累，繼續(xù)開拓“春秋大業(yè)”。

 

 

記者：張曉慶

編輯：文多

視覺：帥靈茜

排版：文多 馬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