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煙氣散排問題多次被環保部門督辦； 2016年以來因環境違法被立案處罰22起，處罰金額達971.1萬元； 多次投訴、數次督辦，本應于2019年底解決的居民搬遷問題，督察組進駐當天才突擊整改完成； 集團及旗下港股上市公司中國大冶有色金屬礦業有限公司（00661，HK）明明還有環境問題未整改銷號，上市公司卻在年報中披露：“全面完成中央環保督察組交辦的環境治理任務”…… 這家公司不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而是央企中國有色礦業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國有色集團”）控股子公司——位于湖北黃石的大冶有色金屬集團控股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大冶有色”）。 資料顯示，中國有色集團去年一年營收超過1200億元，大冶有色就占了半壁江山。就在8月30日，黃石市企業聯合會、黃石市企業家協會聯合發布了2021黃石工業企業100強、制造業企業100強，大冶有色均名列榜單第一。 但就是這樣一家企業，生態環境方面的作為卻一言難盡。 8月27日到9月2日，《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跟隨中央第六生態環境保護督察組（以下簡稱“督察組”）對大冶有色進行現場督察。督察發現，大冶有色主體責任落實不到位，環境污染嚴重，風險隱患突出。 煙氣無組織排放是居民投訴焦點 大冶有色是集地勘、采礦、選礦、冶煉、加工等于一體的國有特大型銅工業聯合企業，銅冶煉是大冶有色的核心業務。 冶煉廠采用主流的火法冶金方法煉銅，主要生產工藝即銅精礦經奧斯麥特爐（以下簡稱“奧爐”）熔煉、轉爐吹煉得到粗銅，再經陽極爐精煉后得到陽極銅，最后經永久陰極電解得到陰極銅。陰極銅即電解銅，是純度非常高的銅，可直接用來做電氣產品。 記者了解到，二氧化硫是有色金屬冶煉行業的特征污染物之一，刺激性很強，主要來源于奧爐、轉爐生產環節產生的廢氣。按照要求，奧爐煙氣和轉爐煙氣應經余熱鍋爐降溫、電除塵器除塵后進入制酸系統生產硫酸（硫酸是煉銅的副產品），制取硫酸后的尾氣再經處理達標后排放。 但督察組現場檢查發現，大冶有色冶煉廠陽極銅冶煉車間熔煉爐（奧爐）煙氣收集處理系統運行不正常，煙氣大量泄漏。轉爐車間雖建設有煙氣收集處理設施，但因廠房老舊無法密閉，轉爐開放式生產，收集效果差，生產過程中煙氣無組織排放突出。 記者跟隨督察組工作人員進入轉爐車間生產作業區，一臺轉爐正在出料，一大團白色煙氣升騰而起，迅速彌漫到整個車間上空，車間頂棚多處透風，煙氣四散。 記者從現場了解到，受生產工藝限制，轉爐在進出料時，爐口需傾斜，導致部分轉爐煙氣無法捕集處理；另外，由于轉爐車間廠房房頂并非全封閉，逸散的部分煙氣直接排入外環境中。 而散逸到外環境中的廢氣若受到風向或氣壓等因素影響，煙氣中的二氧化硫就會對周邊居民的正常生活產生影響。 黃石市生態環境局多位工作人員均表示，群眾關于“氣”的投訴非常多。其中一位負責人提到，從2016年起，光12369平臺記錄的大冶有色關于“氣”的投訴就22件。另一項數據顯示，2016年以來，大冶有色就因涉“氣”問題被環境部門處罰6次。 中央環保督察交辦問題5年仍未解決 實際上，早在2016年，中央第三環境保護督察組交辦黃石市涉及大冶有色的四項環保問題中，轉爐煙氣無組織排放就是其中之一。 當時，公司制定了《冶煉廠轉爐無組織排放治理方案》，提出對現有轉爐廠房屋頂、天窗采用玻璃鋼瓦密封處理；在轉爐廠房屋頂鋪設管道，每臺轉爐頂部煙氣聚焦區域設置抽風口，將煙氣經管道捕集至轉爐環保主煙道等改造措施。并提出，該改造方案分兩期，一期計劃在2016年底完成，二期計劃在2017年一季度完成。 但在實際執行中，整改進度十分緩慢。黃石市下陸區環境部門分別于2017、2018、2019年多次督辦大冶有色加快整改進度，稱其“環境整治工作嚴重滯后”。 大冶有色經過幾次技術改造，仍然不能徹底解決轉爐煙氣散排問題，至督察組現場督察時，轉爐煙氣無組織排放問題依然嚴重。 為何不能徹底解決？黃石市生態環境局一位有關人員表示，散排煙氣問題歸根結底就是因為廠房太老舊，已經用了幾十年，封閉效果差。 轉爐車間廠房設備老舊，封閉效果差 記者查閱大冶有色提交給督察組的資料得知，2018年8月的一份《大冶有色金屬有限公司冶煉廠轉爐主廠房結構安全性鑒定檢測報告》指出，現有屋面結構的可靠性等級定為B級，該等級雖不影響結構安全，但已低于國家現行標準。由于冶煉系統主廠房結構安全問題，徹底解決轉爐無組織排放需要對火法系統進行整體改造。 換句話說，廠房屋架的承載能力已達極限，無法再進一步承載新的改造措施。 前述有關人員表示：“我們去年開始就跟企業談，是不是把廠房改造的大項目提上日程，但由于廠房改造成本很大，并且涉及停產，企業的主動性不夠強，說是往上面報了方案，但暫時上面還不是很重視。” 含重金屬廢水混入雨水管道外排 為了避免含重金屬的水流入外環境，廠區需要做到雨污分流，污水走污水的管道，雨水走雨水的管道，污水以及一些含有重金屬的渣、灰等，都不能進入雨水管道。 但現場督察發現，冶煉廠的污酸處理車間設備銹蝕嚴重，大量含重金屬的污泥和廢水跑冒滴漏進入雨水管網。 記者隨督察組來到污酸處理車間，刺鼻的氣味瞬間讓大家皺起眉頭，幾個人不約而同咳嗽起來。記者從現場了解到，刺鼻氣味來自于污酸氧化池逸出的刺激性氣體。 在現場，車間的不少設備銹跡斑斑，一些廠內運輸車輛殘破不堪，隔離設施非常低矮，液體溢出的痕跡清晰可見。 廠內運輸車輛殘破不堪，液體溢出的痕跡清晰可見 督察組工作人員指出，這種情況下，一旦下暴雨，含重金屬的液體非常容易溢出來，與雨水一起流入雨水溝，如果沒有進到初期雨水池，就會進到外環境中。這表明車間的雨污分流、初期雨水收集設施都不完善，管理疏漏，存在雨水和廢水混流問題。 果不其然，督察組對污酸車間廠區外排雨水采樣監測發現，砷、鉛、鎘濃度分別為17.3毫克/升、9.92毫克/升、0.912毫克/升，超《銅、鎳、鈷工業污染物排放標準》排放限值的33.6倍、18.84倍、8.12倍。 督察組工作人員在污酸處理車間雨水管道取樣進行檢測 有業內人士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砷、鉛、鎘等都是重金屬，這些含重金屬的雨污廢水排入外環境中，無異于“注毒”，一旦經由其他介質進入人體，造成的后果無法估量。 廢水總鎘濃度最高超排放限值7.9倍 “上游”雨污分流不徹底，“下游”污水處理環節也不盡人意。 大冶有色在提交給督察組的資料中提到，公司建有污水處理規模30000t/d的大塘污水處理站，公司外部廢水以及內部部分雨污廢水通過雨污合流排水溝直接進入大塘污水處理站進行處理，達標后排放至西港。 但在2016年第一輪中央生態環境保護督察期間，中央第三環境保護督察組就收到2個關于大冶有色廢水排污問題的舉報。由此，廢水污染問題也成為2016年中央第三環境保護督察組交辦的四項環保問題之一。 記者了解到，大冶有色作為“一五”期間的老企業，建設初期并未考慮雨污分流，導致大量廢水進入大塘污水處理站。黃石市生態環境局一位相關負責人表示，大冶有色“在10年前每天有2萬噸的廢水排放”，嚴重影響了處理工藝的穩定性，部分初期雨水未得到收集便直接排放。 該負責人表示，為完成廢水污染整改，大冶有色提出要做“廢水零排放工程”，但從技術上很難實現，考慮經濟成本和企業效益，最終改為“廢水減量化”，目前大約每天排放3000多噸廢水。 “整體上來說，廢水治理進度比較慢，投入不足。”該負責人說，雖然現在集中排放是達標的，但偶爾還是會超標。 事實上，2017年以來，當地政府和有關部門先后7次約談或發函督促大冶有色整改存在的突出生態環境問題，但公司都敷衍應付。根據大冶有色制定的整改方案，應于2018年底前完成冶煉廠污水治理設施提標改造。但實際工作避重就輕、消極整改。 此次督察發現，冶煉廠采用向沉淀池投加鐵粉和雙氧水的應急措施進行“整改”，卻不解決設施建設不規范、雨污管網老舊破損等根本性問題，甚至將沒有防滲措施的水溝用作曝氣池。 記者在現場看到，大塘污水處理站污水處理設備看起來非常陳舊，銹蝕嚴重，管道盤根錯節，用來降解有機污染物的曝氣池隨意用靠墻的一條水溝來充當。有相關人員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這根本就不是一個規范的污水處理站。” 大塘污水處理站污水處理設備非常陳舊，銹跡斑斑 督察組指出，污水處理站在線監測數據顯示，廢水部分時段仍超標排放，其中總鎘濃度最高達0.089毫克/升，超出規定排放限值7.9倍。 廉租房置換久拖不決達3年之久 “氣”、“水”加上冶煉廠生產噪音等問題影響到周邊居民的正常生活，引來群眾頻繁投訴，而深受其害的老機修廉租房居民則要求置換搬遷。 2018年中央環保督察“回頭看”期間，黃石市下陸區大冶有色老機修廉租房居民反映其居住房屋與冶煉廠、新建廢銅回收再煉廠距離不足300米，與有色煤氣站、氧氣站、湖北嘉瑞公司也只有200米左右，這些企業在生產時產生刺鼻氣味、噪音擾民，要求置換搬離。 記者了解到，老機修廉租房系黃石市政府同大冶有色共同投資建設的廉租房項目，于2010年7月完工，共建設4棟168套住房。啟用其中的120戶用于安置原老機修住戶90余戶及公司其他單位部分無房職工家屬。截至2019年1月，共居住112戶。 作為2018年中央環保督察“回頭看”的交辦件，該問題的整改時限是2019年12月31日，但這一信訪件卻遲遲沒有銷號，一直到督察組進駐當天（8月26日），大冶有色在提交給督察組的情況說明中寫道：截至2021年8月26日，通過清理退出、搬遷安置，112戶已全部搬離。 2021年7月10日才貼出的搬離公告 記者了解到，居民、企業搬遷安置難一直是黃石市生態環境保護督察的重點難點。黃石市污染防治攻堅戰指揮部今年7月在《黃石市中央生態環境保護督察整改清單化調度報告》中提到，黃石因廠建市，先有廠后有城，大量工業企業聚集在市區，與居民區之間衛生防護距離不達標，導致該類問題在信訪件問題中最為突出，基本占據了未銷號問題的半數以上。 從大冶有色冶煉廠廢雜銅車間門口眺望，廉租房的四棟房子距離廠區較近。有知情人士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之前廠區空氣污染比現在更嚴重。 廉租房的四棟房子距離廠區較近 8月28日，記者在廉租房走訪時看到，四棟樓房大部分已人去樓空，不過仍有三位居民坐在一棟單元樓門口，門前的道路上散放著各種丟棄雜物。其中一位居民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26、27、28號都有人搬”。另一位居民情緒激動，不停地說：“新搬去的地方是辦公樓改造的，連洗澡的地方都沒有……” 記者從大冶有色提交給督察組的資料中了解到，黃石市生態環境相關部門曾就廉租房居民搬遷問題多次發文督辦，從“迅速推進”到“迅速采取措施”再到“采取斷然措施”，措辭不斷升級。但大冶有色只在2019年12月13日向市政府請示，表示“目前無空余房源安置”，建議市政府“給予政策支持”，后再無下文。 今年1月7日，黃石市下陸區污染防治攻堅戰指揮部辦公室就此事通報大冶有色履職不力，指出其“整改拖延，落實不力。” 黃石市生態環境局一位負責人表示無奈：相關部門對大冶有色的督辦力度很大，但是它自己去改的主動性不強。就廉租房搬遷一事，督辦多次沒有實質進展，“知道督察組要來，我眼看著他們在兩個月內解決了這個問題。” 截洪溝9年完成不足兩成 督察現場仍在“搶工” 一拖再拖的不止廉租房居民搬遷問題，還有豐山銅礦尾礦庫治理問題。 豐山銅礦是大冶有色下轄的四座礦山之一，位于黃石市陽新縣境內。尾礦庫是礦山企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從礦山開采的礦石經過選礦廠粉碎、選冶后形成精礦，剩下的礦渣和泥漿等會運送至尾礦庫貯存。 記者了解到，2012年該尾礦庫擴容環評要求建設截洪溝2550米，2019年湖北省生態環境廳發布的《湖北省尾礦庫污染防治工作方案（2019-2020年）》也明確要求其完善截排水系統，減少雨水入庫量，但企業一直未建設截洪溝。 為何要建截洪溝？因為豐山銅礦尾礦庫不僅是典型的三面環山式尾礦庫，還是典型的“頭頂庫”（即下游1公里〈含〉距離內有居民或重要設施的尾礦庫），更重要的是，該尾礦庫距離長江干流僅800余米，一旦發生強降雨，山洪將迅速涌入礦區，直接威脅壩下群眾的生命安全和長江生態安全。 尾礦庫距離長江干流800余米，未建截洪溝 圖片來源：生態環境部 而為避免出現類似事故，截洪溝應該布設在尾礦庫與三面環山山底交界處，并與現有壩體下部的排洪溝相接。 在尾礦庫現場，記者看到，隨著礦砂逐年堆積，尾礦庫子壩已加建到第19級，遠看整座大壩猶如一座梯田。站上壩頂，正前方就是寬闊的長江，有貨輪在江面穿行，近處還有兩片魚塘；右前方能看到已經建成還未通車的武穴長江大橋，右側壩下的村莊清晰可見，礦山相關負責人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一些居民已經搬走了，這里還有十幾戶人家。” 轉過身來，大壩后方就是大面積灰白色尾礦砂，在庫區西側山體下，一輛挖掘機正在施工。礦山相關負責人介紹，施工處正在建設截洪溝，截至當天（8月30日）共建成465米。 遲遲建不好的截洪溝已經產生哪些后果？督察組通報指出，企業一直未建設截洪溝，導致大量雨水混雜尾礦廢水直排入江，2020年排水量達279萬立方米，實際單位產品排水量達3.48立方米/噸，是規定的基準排水量限值3.48倍。 尾礦庫污水排放口，大量廢水由此通道直排長江 為何截洪溝拖延了9年多才開始建？對此，當地生態環境部門相關負責人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我們曾多次督辦，但無實質進展。”客觀上，尾礦庫周邊地形地貌比較復雜，施工難度較大；另外，由于距離較近，武穴長江大橋的建設也會影響截洪溝工程實施。主觀上，尾礦庫服務年限不足，截洪溝投資較大，企業缺乏建設意愿；并且建截洪溝需委托專業單位編制方案，2019、2020年企業自行編制的方案均被否決。 其實，目前已建成的400余米也是今年6月督察組前期檢查指出這一問題后才突擊建設的。 大冶有色環境整改被指“在破衣服上打補丁” 作為一家國有特大型銅工業聯合企業，上述問題還只是比較突出的問題，此次督察還發現了很多大大小小其他問題。 比如，黃石市生態環境局提交給督察組的情況說明顯示，2016年以來，省市區（縣）三級生態環境部門共審批大冶有色建設項目27個、登記備案2個，其中未批先建項目就有6個，處罰金額達811.7024萬。 比如，當地生態環境部門一位相關人員表示：“企業自己關于環保項目的審批非常慢，建設一個3000立方的事故池，一年多才批下來。” 再比如，在尚有環境問題未整改銷號的情況下，大冶有色旗下港股上市公司——中國大冶有色金屬礦業有限公司竟然在年報中披露：圍繞本公司“遵規守法，綠色發展，節能減排，清潔生產”的環境方針，聚焦目標任務，堅持問題導向，持續推進清潔生產和環保管理體系運行，較好地完成了各項任務目標。 其中，該公司2018年到2020年連續3年在年報的“環境政策及表現”中披露：全年實現環境污染事件為零，危險廢物和放射源合規管理，廢水、廢氣達標排放，全面完成中央環保督察組交辦的環境治理任務。 大冶有色為何環境問題頻發？ 黃石市生態環境局一位相關負責人表示：“公司的項目建設、環保設施改造，主要還是為其生產經營服務。在生產和環保二者發生沖突時，他們潛意識里還是環保為生產經營讓路。” 該負責人舉例說，大氣污染物的特別排放限值正常是2020年1月1日開始實施，2019年底時我們就多次提醒企業，但企業并沒有進行改造。原因是企業只在大檢時才進行改造，而大檢周期是一年半或兩年，2019年底不進行大檢。2020年由于疫情原因，整個特別排放限值改造日期延后到年底，企業才免于被處罰。 黃石市生態環境局另一位相關負責人直言：“大冶有色就像一個老人穿了一件很破的衣服，今天在這里打個補丁，明天在那里打個補丁，但沒有徹底解決問題。做了一些工作，但與政府的要求，特別是群眾的愿望還有很大差距。” 大冶有色有關負責人在向督察組做專題匯報時坦言，公司在履行生態環保主體責任上還有差距，冶煉廠冶化系統歷史欠賬多，基層專兼職環保管理人員專業管理水平不高；公司環保管理制度存在執行不嚴、考核偏松、追責不到位等問題，導致部分環保問題整改緩慢、拖延。 督察組在典型案例通報中明確指出：大冶有色對長期存在的環境污染和風險隱患問題態度消極，對群眾訴求和監管要求敷衍應付，生態環境保護主體責任落實不力，不作為問題突出。中國有色集團對大冶有色存在的諸多生態環境問題督查不到位、監督整改不力、考核不嚴格，履行集團管理責任不力。 督察組將進一步調查核實有關情況，并按要求做好后續督察工作。 （本文圖片除署名外均為每經記者張蕊攝） 記者手記丨央企應積極履行社會責任在保護生態環境方面做好表率 因煙氣散排問題多次被環保部門督辦；拖延3年之久的居民搬遷問題于督察組進駐當天才突擊整改完成；2016年以來因環境違法被立案處罰22起，處罰金額達971.1萬元…… 如果不是跟隨督察組親眼所見，記者可能并不相信這是一家央企在生態環境方面的作為。 在跟隨督察組進行現場督察的過程中，記者發現，大冶有色很多環境問題的產生、發展、拖延整改很大程度上是思想觀念上的問題。在潛意識里，企業始終是“重效益，輕環保”，當生產和環保二者發生沖突時，環保要為生產經營讓路。 但這種思想及作為不可能被群眾接受，也不可能被政府允許，一旦越雷池一步，等待企業的必將是秉公處罰和嚴肅問責。 作為2021年黃石工業企業100強、制造業企業100強榜單“雙第一”，作為央企二級子公司，大冶有色理應積極履行好社會責任，堅持走生態優先、綠色發展之路，在保護生態環境方面做好表率。 記者：張蕊 編輯：陳星 視覺：劉青彥 視頻：祝裕 排版：陳星馬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