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 朱萬平    每經編輯 宋思艱    

在去年11月成功過會后，寧夏沃福百瑞枸杞產業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沃福百瑞）IPO最終失敗。12月2日，證監會官網發布消息稱，因沃福百瑞和保薦機構中天國富證券主動要求撤回注冊申請文件，證監會決定終止對其發行注冊程序。

沃福百瑞主動撤回IPO背后，公司的最大客戶傳銷之嫌難消。《每日經濟新聞》記者此前曾刊發《沃福百瑞IPO沖刺“枸杞第一股”國內大客戶銷售模式被指疑似傳銷》，《沃福百瑞IPO今日二次上會：核心客戶被指傳銷遭集體訴訟忽略與經銷商關聯關系？》等多篇報道，指出公司的大客戶問題。

在此次注冊階段，證監會針對沃福百瑞與Young Living（中文名悠樂芳）之間的交易進行了重點問詢，并指出沃福百瑞與Young Living之間存在大量不符合正常商業邏輯的問題。但沃福百瑞長達近9個月的時間遲遲不能解釋清楚上述問題，最終以撤回IPO申請告終。

過會一年后IPO最終敗北

沃福百瑞是一家枸杞產品生產商，去年4月這家公司正式提交招股書（申報稿），欲沖刺A股“枸杞第一股”。從財務角度而言，沃福百瑞已經具備一定的體量，近年來都有不錯的凈利潤。

招股書顯示，2018年~2020年，沃福百瑞分別實現營業收入1.86億元、2.66億元和2.82億元，歸母凈利潤分別為約6581萬元、8841萬元和1.09億元，處于明顯增長態勢。

然而，在沃福百瑞節節攀升的業績背后，卻被曝出公司多位客戶涉嫌傳銷的問題。去年9月9日，《每日經濟新聞》刊發《沃福百瑞IPO沖刺“枸杞第一股”國內大客戶銷售模式被指疑似傳銷》的報道后，原定于次日上會的沃福百瑞被暫緩審議。此后，相關報道則重點指出沃福百瑞核心客戶美國Young Living涉嫌傳銷的問題。

到了去年11月，沃福百瑞二次上會。之后，沃福百瑞雖成功通過創業板上市委的審議，但到了由證監會“把關”的注冊環節，證監會依然“緊追”沃福百瑞與美國Young Living的問題不放。

今年3月初，證監會披露的《寧夏沃福百瑞枸杞產業股份有限公司注冊階段問詢問題》文件中，便提到了諸多與美國Young Living的問題。

而在經過接近9個月的準備后，沃福百瑞依然遲遲不能解釋上述問題，選擇主動撤回IPO。實際上，在此前IPO排隊期間，創業板上市委也曾多次問詢到與美國Young Living的問題。而在注冊階段，證監會進一步問詢，顯然是對此前解釋還有疑慮。

“能不能IPO成功，公司一般也有一些感覺。如果監管緊追某類問題不放，一輪、二輪甚至三輪都在問某一類問題，這就說明公司此前沒有解釋清楚或者令監管信服。在此背景下，公司預感苗頭不對，一般也會主動撤回IPO以免更被動。”一位剛上市不久的上市公司高管向《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

核心客戶傳銷嫌疑難消

監管一再關注到的美國Young Living有何背景？美國Young Living成立于1996年9月，總部位于美國鹽湖城，是由Gary Young和Mary Young夫婦共同創立的直銷公司。2019年美國Young Living的銷售收入達到19億美元，全球會員數量超過600萬，位列全球直銷公司前十強。

近年來，美國Young Living還計劃開拓中國市場，并一度在國內舉辦相關的活動。去年，美國Young Living在美國先后遭遇兩起集體訴訟，其被指控傳銷欺詐。

“每個會員必須花費數百美元購買美國Young Living的產品，才能保持活躍會員身份。”《每日經濟新聞》記者此前獲取的一份起訴書中稱，“會員通過美國Young Living賺錢的唯一的方法，就是不斷招募新會員并建立‘下線’。”

美國Young Living是沃福百瑞近年來最大的客戶。2017~2020年，沃福百瑞來自美國Young Living的銷售收入分別為5210.47萬元、8917.15萬元、1.14億元和1.41億元，占當年主營業務收入的比例分別為43.15%、49.01%、43.24%和50.55%。

由于美國Young Living有些不正常的經營模式，其與沃福百瑞的之間的交易也存在諸多不合理之處。

在問詢函中，證監會就關注到多方面的問題。首先是美國Young Living相關枸杞果汁飲料售價的合理性；其次是在杞果汁飲料商品保質期有限的情況下，美國Young Living根據上一年的市場需求至少提前12個月進行計劃采購的合理性；最后是美國Young Living保持較高的枸杞濃縮汁庫存規模的原因及合理性等。不過，針對上述問題，沃福百瑞均未進行回復。

封面圖片來源：每經記者 朱萬平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