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 胥帥    每經編輯 賈運可    

每經評論員 胥帥

近日，“豬茅”牧原股份被媒體質疑虛增利潤。該媒體認為牧原股份2021年報中，少計提了39億元的“存貨跌價準備”。牧原股份通過相關媒體回復稱，這種倒推出欄均重來論證減值測試的方式，跟真正減值測試的邏輯并不相符。此后，又有媒體采訪上海國家會計學院教授袁敏，其認為文章測算出的結果，在方法論上是大體正確的。在各大股吧論壇，圍繞牧原股份是否虛增利潤的討論也有很多。

從既往的農業股造假案例看，很少有通過純粹的會計計算拿到“實錘”的。不論是雛鷹農牧造假，還是新大地IPO造假，財務報表的會計計算都只是論證整個造假事件的論據之一。完整和扎實的論證過程離不開針對公司整個商業模式的實地調查。特別是同行業的雛鷹農牧造假，正是因為生豬資產的離奇消失，才真正實錘。

過往幾年，牧原股份也多次遭遇造假質疑，有認為其固定資產有問題的，還有認為其豬舍沒有那么多豬的。但這些質疑最終還是“薛定諤”式的存在，依然缺乏確鑿的證據。

相比在會計層面研討，真正能證明牧原股份清白與否的只有以生豬為代表的生物性資產和以豬舍為代表的固定資產。生豬出欄體重是不是有披露的那么重？出欄量是不是有那么多？豬舍里是否有那么多豬？如此種種。恰好，農業股最難的就是生物性資產的盤點。在年報審計的有限時間內，很難指望審計師能一頭一頭完成生豬數量和重量的梳理。一個是防范非洲豬瘟，豬舍有嚴苛的準入守則；二是豬舍分散分布，消耗在路上的審計時間并不少。

在回復問詢時，牧原股份和年審會計師也披露了生物性資產、存貨等的盤點審計過程。2021年末，公司對存貨進行了全面盤點，存貨盤點賬實相符。其中實際盤點生豬3538.18萬頭，總存欄數量3535.10萬頭，盤點比例100%。年審會計師核查程序包括對存貨進行監盤，檢查消耗性生物資產、原材料、庫存商品的數量及狀況等。

但對于喜歡較真的投資者和市場人士而言，具體涉及資產盤點的手段和信息還是有些少。筆者認為，直面市場質疑，牧原股份還需要拿出更透明和更公開的信披，不能只局限于投資者電話會議、互動平臺等。

筆者建議，一方面牧原股份可以通過視頻盤點、視頻稱重等方式，公開出欄豬的稱重細節、飼料成本細節以及部分可供公開的銷售單據。另一方面，最為關鍵還是要拓寬審計渠道，增加審計機構的數量。盡管增加審計機構，也意味著審計費用和成本的增加，但相比于造假質疑對品牌的傷害，這種成本增加是微不足道的。有更多、更權威的審計機構加入，整個資產盤點過程、核算過程、會計計算也更容易令人信服。審計過程中，甚至可以邀請部分投資者見證，畢竟多一雙眼睛，就多一分證偽的可能。

當然，對于投資者來講，需要有根有據合理質疑，不能戴上農業股愛造假的有色眼鏡看待公司，“疑罪從無”對上市公司也更為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