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經記者 王帆    每經編輯 文多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6月29日，全國多家高校宣布暫停使用微信支付、微信致歉，先后登上了熱搜榜。事件起源于微信支付近期啟動了針對校園行業費率精細化管理的商戶溝通，決定保留對校園非盈利場景的零費率優惠，對電商、酒旅等小部分盈利性場景取消零費率，以低于市場平均水平的優惠費率繼續提供服務。按照微信方面說法，校園商家費率調整，事實上并不是對學生等個人用戶收費，對學生沒有影響。

但該事件引發了一場爭議。微信支付認為，高校內的盈利場景擠占零費率的教育補貼資源，導致企業成本不斷增加；但也有另外一種聲音認為，移動支付不該對高校服務收費。

微信支付本次調整是一個商業動作，背后涉及的話題值得探討。支付機構的成本從何而來？如何界定收費標準？行業慣例如何？

微信稱此舉為避免補貼資源擠占

在針對事件的回應中，微信支付表示：“由于我們對高校生活服務場景支付費率個別調整事項傳導不暢，造成大家的誤解及困擾，在此向廣大學校及師生致歉。請大家放心，在校園非盈利場景，我們會持續保持零費率優惠政策。”

微信支付認為，自2015年以來，微信支付持續在校園等非盈利場景采取零費率優惠政策。隨著校園場景及商戶數量的持續上升，微信支付發現部分電商、酒旅等盈利場景擠占零費率的教育補貼資源，導致成本不斷增加。

“此次調整是為了對這一少部分盈利性場景予以厘清，實施低于市場平均水平的優惠費率政策，而所有校園非盈利場景繼續保持零費率優惠政策……本意是對費率實施更加精細化的優惠措施，但溝通中存在誤解，對此我們深表歉意，即刻修正。”微信支付如此表示。

對于本次調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從騰訊方面進一步了解到：“微信支付向在學校內進行商業化經營的超市、餐廳等商戶收費，對于學校食堂、住宿水電、學雜費付費等公用服務將繼續提供補貼（即零費率）。”

支付行業普遍按交易額的0.6%對商家進行收費，本次盡管對高校盈利場景進行收費，但收費標準也低于行業平均水平。記者從微信支付的服務商處了解到，本次調整的對高校盈利場景的優惠費率為0.2%。

6月29日晚間，“微信派”公眾號再次發布微信支付團隊對此事的回應，表示：“對校園盈利場景費率計劃調整費率為0.2%，其中微信支付實際收取0.1%費率，另外的0.1%作為技術服務費發放給為學校提供服務和技術支持的合作伙伴，外界所傳的0.6%純屬誤傳。校園學雜費自始至終保持零費率優惠政策，相關變動從不涉及此類場景。”

支付機構為何收費？如何收費？

微信支付對高校的部分場景服務收費，觸動了用戶對互聯網服務收費這條敏感的神經。避開爭議不談，自移動支付興起以來，對每筆交易款中按比例扣除一定的支付服務費，是支付機構的主要盈利模式之一。其收費的主要動力在于提供便捷支付服務過程中產生的成本。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了解到，支付機構的成本，包括人員、運營、服務器、系統開發、網絡搭建等成本，以及清算機構和銀行支付的通道費用。一旦支付機構長期收取的服務費低于成本價，不僅會給自身經營造成壓力，也會讓支付機構舍棄零費率和低費率場景來減輕負擔，最終導致用戶無法使用移動支付服務。

在移動支付行業，服務費的費率較為穩定。記者查詢到，除了對大部分商戶普遍收取0.6%的服務費之外，還會根據行業特性給予一定優惠或免除。

例如，支付寶商家平臺官網顯示，支付寶對使用當面付（指商家掃用戶付款碼收款或用戶掃商家收款二維碼付款的一種支付產品）的商家收取0.6%的服務費，但同時提供支付寶公益平臺零費率支付接口申請。

此外，在校園場景，支付寶也提供費率優惠。支付寶推出的中小學教育繳費產品中，在使用該產品的學前教育機構、中小學校、大學與學院中，對公辦的全部采取零費率，對民辦的大部分采取0.3%的費率。

支付寶中小學教育繳費產品費率情況 圖片來源：支付寶文檔中心官網截圖

對于微信而言，微信支付商戶的《入駐結算規則、行業屬性及特殊資質》顯示，大部分主體的費率為0.6%，而民辦學校（非全國高等學校）的費率為0.3%，水電煤氣等民生繳費的費率為0.2%，民辦大學及院校、公辦大學及學院、公辦中小學幼兒園、繳納黨費、醫療、公益等為零費率。

微信支付的部分優惠費率情況 圖片來源：騰訊客服官網截圖

可以看到，支付機構主要是對公益類、民生類、非盈利場景的用戶給予費率優惠。此外，在特定時期，支付機構也會采取一定的費率優惠，讓利商家。

例如，據支付寶今年1月發布的2022支付寶助力實體年度報告，2021年8月起支付寶響應監管降費號召，一年多來通過收錢碼提現免費、網絡支付服務費優惠等舉措，為超2900萬小微商家、個體經營者等降費讓利超100億元。

騰訊則在此前2022年Q2財報中表示，微信支付繼續響應政策，不斷豐富降費讓利措施，減輕小微、個體商戶的經營壓力。2021年9月至2022年6月，微信支付在支付服務手續費方面已累計“讓利約30億”，惠及小微商家超過2000萬。